着的是一张很大的暖炕,上面铺设的被褥都是细棉布,棉布上的花纹也为精细,那似乎是一个什么神秘又吉祥的图腾,却不是寻常常用的花鸟、富贵之类的图案。
秦宜宁不由得在想,她这到底是在哪里?难道是陆衡为了救她的命,带着她跑出沙漠去了?
可是无人区的那一片沙漠地貌瞬息万变,想找到回去的路根本不可能。
而且这里的建筑风格和器皿摆设上的图腾,又不太像是大周或者鞑靼任何一个国家的风格。
秦宜宁动了动手指,觉得自己的力气又恢复了一些,头脑也不像先前那般混沌,就连喉咙的灼痛和嘴唇的干裂似乎都好转了不少。
秦宜宁觉得很好奇。又十分庆幸自己现在的好转。本以为一条小命都要交代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活过来。
正当秦宜宁睁大了美眸四处打量时,木门忽然发出了吱嘎一声。
她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身着红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男子看来约莫四十多岁,头发微微有些自然卷,此时整齐的在头顶盘成发髻,五官生的很是深邃,高鼻深目很有特色,他身上的长袍也是细棉布织就而成,上面也有那些在被褥和器皿上陌生繁复的花纹此时他缓缓走近,一双黑眸一直盯着躺在暖炕上的秦宜宁,那深情十分痴迷,眼神一瞬不移,就像是在注视着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你醒了?”
秦宜宁很是惊讶,这个人说的是大周话,而且还是大周靠近南方,快要与大燕朝相接壤那一地区的口音。
难道她现在已经回到大周了?
见秦宜宁只是沉默的看着他,并不说话,这男子笑了一下,道:“你是不是还没好有完全好转?”
说罢不等秦宜宁回答,那人就击掌三下。
随后就看到两个身着灰绿色长袍,头发整齐挽起的侍女走了进来。
那两人对着男子屈膝行礼:“郡王。”
“嗯。你们去服侍神女。”
“是,郡王。”
两个侍女就想和秦宜宁缓步走来。
秦宜宁听的一头雾水。
这位是郡王?秦宜宁不记得大周现在有什么郡王是这个年纪这个长相。大燕朝更不用说了。倒是从前的北冀国,除了太子继承皇位,兄弟封为亲王,兄弟的孩子们都会封为郡王,有自己的封地。
这位大叔难道是北冀国从前的郡王?
还有最奇怪的,他居然称呼她“神女”!
这些人脑子里怎么想的?她怎么就成了神女了?
秦宜宁正当胡思乱想时,那两个是女就已经走到近前,屈膝行礼道:“神女,婢女们服侍您洗漱。厨房里已经给您预备了饭菜,待到洗漱过后就可以用了。”
一句“你们为什么叫我神女”差点脱口而出。然而秦宜宁还是不动声色的忍住了。没有立即说话。
反正她现在觉得浑身黏腻,也应该先沐浴身材吃得下饭。
就在秦宜宁被两人搀扶起身,准备往一旁的侧间里去时,那位被称作郡王的中年人也跟上前来几步。
秦宜宁蹙眉,回头看了一眼,郡王似乎被她眼神所慑,缓缓的停下了脚步,但是看着秦宜宁的眼神依旧很是热切。
秦宜宁心下不喜的很,因为这人的眼光太过露骨,就好像几顿没吃过饭的忽然见到大鱼大肉一样,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俎上之肉,好像在这人眼皮子底下只能任人宰割似的。
但是现在一切情况不明,秦宜宁也不敢贸然说话触怒了对方,还打算观察一番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另外还要打探弥诺部其他人的下落,所以她也没在多话,就由侍女们搀扶着进了侧间。
侧间同样十分宽敞,棚顶也极高,四周摆设家具无不从粗狂之中透出几分质朴,再配上带有特殊花纹或者图腾的摆设,萦绕出的是一种异族气息。
侍女扶着秦宜宁走近屏风后。扶她踏着木质的三级台阶。
秦宜宁这才发现,原来台阶上是有一个木质浴桶正半镶在地板上,里头的水热气氤氲,水面上还飘着一把木瓢,浴桶边沿搭着两条手巾。
秦宜宁道:“你们退下吧。”
“神女身体还很虚弱,请神女允许婢子们服侍您沐浴。”
两侍女说着就行了大礼。
秦宜宁虽然也富贵过,却也不是那种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人大礼的人,加之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虽然比昏迷之前好多了。但若要独自洗澡也是没力气的,况且她还想问一问这里的情况呢,索性就点了头。
两侍女都非常欢喜,忙再度行礼,小心翼翼的服侍她宽衣,跨入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