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涣散,不吃不喝也不哭,发呆,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不能自拔。
她在害怕。
而且是那种危险结束之后的后怕!
而这种后怕,甚至要比当时还要更严重一些。
作为一个学医的人,她见过的尸体数量可能要比普通人一辈子见的都多,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达到一种面对解剖尸体而面不改色,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分析尸体某块肌肉组织的地步。
但是,想想刚才,想想自己这么年轻就差点被捅死,变成尸体之后送到解剖室给学弟学妹们研究……这种事情她就完全接受不了了。
自己死了,父母怎么办?亲人朋友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悲伤,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悲痛欲绝连他们都活不好了?
而自己呢?
刚才只要那把三角锉再往里进那么一点点,只要不到一个指骨节的长度,自己这么多年所有的梦想,憧憬,愿望,美好的人生和还没来得及去看一看的未来就会全部灰飞烟灭,变成犹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泡影。
“不……不……不……那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嗯,可能是长时间低头有点脖子疼,苏雯星缓缓的抬起头来。
陈策露出一个微笑,关切的问她:“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苏雯星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去看近在咫尺的陈策。
眼神依然呆滞,茫然而没有焦点,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回过神的。
这时,外面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两辆警车开了过来。
然后,就有几个警察登上了这辆大巴车,简单问了司机几句话之后,就将那三个已经鼻青脸肿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歹徒带了下去,有些粗鲁的塞到了警车里。
再然后,就是警车在前面开道,大巴车重新启动,在后面跟着。
按照警察的要求,出了这种算是比较重大的刑事案件,车上的乘客既是受害者也是证人,都要去警局里做笔录,未来会被当成呈堂证供,每个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对那三个歹徒造成致命一击……
然而,车上却有一些人不高兴了。
这都几点钟了,怎么还要去做笔录啊,问完了得什么时间了?还让我们回家不?明天就是元旦了,不会是让我们在外面过夜吧?
可是,警察的要求就是法律,让他们去,就必须一个人都不能少,他们就算有怨气,也必须去……嗯,说白了,还是倒霉,谁让他们赶上这种事儿的?
这时,还是那个司机比较会来事儿。
一看车里的气氛有点不对,他就一边开车一边张罗着:“喂喂喂,大家精神着点儿,又不是咱们被抓了,至于这么大怨气儿吗?那个……要不,我给大家唱首歌啊?活跃活跃气氛!”
说着,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他就张嘴开唱:“抓贼抓贼偷井盖的贼呀多少人因为他们成了残废……”
刚唱两句,立刻有人捂耳朵:“我靠,能不能别唱了,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这什么烂歌啊,抓贼没错,可是偷井盖是尼玛的什么梗?”
被人一顿喷,司机不唱了,很委屈的模样嘀咕道:“一群土鳖,没听过雪村的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