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呢,韩倾的声音已经从身后传来:“如果顾小姐有时间,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走走,我也至少两年多没回来过了,听闻这附近的沽岫江又建了大桥,规模宏大,我一直想去看看。”
冬天去大桥上喝西北风?顾小悠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借口,他一定是有话想要对自己说。
顾小悠回过头来,看着韩倾那张熟悉又温和的脸,忍不住有些心虚,她不敢不答应
顾小悠快速的上楼换了件衣服,跟着韩倾出了门。
送到门口的丁婶,看着韩倾和顾小悠一前一后的出去,关上门转头对着薛老首长笑:“您老的眼光真不错,我们小小姐和韩先生还真是般配,光站在一起看着都让人羡慕。”
薛老笑的有些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的眼光何时差过,当年若是霂琳肯听我的话,也不至于”
薛老的脸上有些落寞,丁婶知道他难过,赶忙转移开话题道:“韩先生事业有成,人长的又好,当下又主动约小小姐出去,我估摸着一准是对小小姐有好感。”
薛老很赞同丁婶的话,点了点头:“但愿我没有白费心思,小悠还年轻,我是怕她跟她妈妈一样,万一错遇了人”
说完,老爷子陷入了沉思。
丁婶见状,安慰了老爷子几句,也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薛家的别墅离沽岫江算不上远,也算不上近,开车过去也就10几分钟,如果步行,怎么也要40分钟以上。
韩倾选择了步行。
今天是大年初一,街上的人和车都不算多,错过了集中放鞭炮的时间,街上相对还算安静。
顾小悠一路上跟在韩倾的身后,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头也没怎么抬过。
韩倾总是走几步,还要回头看一看她,看到她在身后,这才继续朝前走。
10几分钟过去,韩倾终于停住了脚,转过身问道:“你怕我?”
说不怕是假的,顾小悠现在整颗心脏都吊在了嗓子眼。
她不光怕韩倾把她当年想方设法救严父的事说给他外公听,她更怕韩倾会重提这件事。
因为她知道,当初韩倾因为接了这个案子,最终导致名誉尽毁。
换句话来说,是顾小悠毁了他的大好前途。这个人情,她还不起。
韩倾从外套口袋中抽出手,攥住顾小悠的手腕,将她拉到与自己并肩的位置,松了手。
他笑着看向她:“我不太喜欢有人走在我身后。”
顾小悠深吸了口气,抬起头与他直视:“韩律师,谢谢你当初帮我保住了严炳恩的命,让他由死刑变成了有期徒刑。可那个时候我年少不懂事,我真的没想到结果会变成那样,最终害了你”
顾小悠清楚,这件事终究是没法逃避的。
韩倾看着她的表情很认真,等顾小悠表达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才徐徐开口:“我从没有怪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还有我已经不是什么律师,还是叫我韩倾吧。”
顾小悠低下了头,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扎了一下,如果韩倾不提他不是律师的事,或许她心里还好受些。
身边有车快速经过,韩倾下意识的从顾小悠的右边换到了左边,让她走在里面。
顾小悠叹了口气:“我外公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从未对他提起过,我想,如果他知道,一定会被我气死的。”
韩倾点了点头,明白顾小悠的想法:“这件事我也从没想过要对他说。既然都已经过去了,提它还有何意义?”
顾小悠感谢的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说了一声:“对不起”
韩倾笑笑,朝着远处的沽岫江望过去。
片刻之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问向顾小悠:“那你外公知道你当年在英国黑市上卖肝脏的事吗?”
顾小悠慌乱的摇了摇头,一双恳求的大眼睛望着他:“千万别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