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地上的一摊呕吐物里面还有很多细长条的东西在扭动。
王书渊强忍着恶心仔细看了一眼,混合着胃液和血液的长条是一种体色半透明的虫子,数量非常多,令人头皮发麻。老鼠的肚皮鼓得近乎透明,然后破开了好几个洞,虫子一条跟着一条地爬了出来,张轩逸吓得一脚踩在老鼠身上,发现老鼠的肚子竟然薄得像只剩下一层皮了一般,一踩就塌陷了下去。
这玩意儿竟然已经被吃空了。众人心中咯噔一下,纷纷撤离虫子所在的地方,几人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就赶紧离开了。
白枫问道,“那是寄生虫吗?”
王书渊有些头痛,他皱着眉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种鱼,叫作寄生鲶。”
“这种鱼似鱼非鱼,正常种应该是体色透明的,长度小于十毫米的。它的鳃盖上有成束棘刺,通过寄生方式生存。寄生鲶见缝插针,如果人走进生活着寄生鲶的河流之中,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上厕所,那么这种东西就会顺着水流游入人的尿道里,它会用身上的刺勾住肉的内壁,除非开刀,否则无法取出。”
其他人听得浑身膈应,加快了脚步,尽量远离死老鼠在的区域。
“但是我们眼前的估计是变种,它的结构特征跟寄生鲶极为相似,但是体色偏深,个头也大了很多。而且,据我所知,被这种东西寄生并不致死。”
翟萱仍然待在庇护所里,大家都睡着了,唯有她清醒着,脑子里全是墙上被什么人刻意留下的那首诗。
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矮个男人所说,是阶级?可是难民为什么会分阶级?还是说“黑暗区域”里的人都是凶神恶煞的魔鬼,他们会伤害其他人?翟萱抱着膝盖,有些忌惮地看着铁栏杆那头,昏暗灯光下熟睡着的人。他们有些人的服饰很精巧,绝对不可能是穷人家庭买得起的,相反,在她这边的人,很多身上都打着颜色各异的补丁,更像底层劳动者。
灯亮起时,一定要走向黑暗。为什么呢?翟萱总觉得这诗里面藏着一些信息,而写诗的人害怕被人发现,所以不能够明说。
可是如何通向那一头呢?不是有铁栏杆挡着吗?翟萱想起矮小男人说的话,因为目前城里感染病毒的人非常多,所以他们只能轮流离开庇护所,外出寻找食物,但由于翟萱是新来的,以防她逃走与黑暗区域的人结盟,短期时间里,她不被允许外出。
翟萱站起来,有些男人不顾及颜面,直接大敞着四肢躺在地上,她只得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在夹缝中行走。
她绕了一圈,发现这群人像死尸一样一动不动,便开始放心地寻找出口。但四下全都是密闭的,翟萱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何处掉进来的,庇护所的墙很坚硬,内部有点像防空洞,不知道是由原先的什么地方改造的。
翟萱患有轻微的密闭恐惧症,这个地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说是庇护所,更像是关押动物的笼子,而笼子中间的铁栅隔断是为了阻止两种动物互相残杀。
“姐姐,你在找什么。”
翟萱吓了一跳,猛地转身,一个半大的小女孩抱着破烂的毛绒玩具站在她面前,五官很精致,像洋娃娃一样好看,她满脸都是好奇,似乎在期待着翟萱的回答。
“小妹妹,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出口?”翟萱压低声音问她。
小姑娘神秘地点了点头,道,“姐姐,我偷看过爸爸他们出去,你蹲下,我告诉你。”
翟萱见小孩子脸圆嘟嘟的,长的又可爱,便弯下腰来,小姑娘乖乖地凑到她耳边,尖声尖气地大喊道,
“爸爸!姐姐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