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钱谦益可是越听越糊涂了。
黄立极左右看了看说道:“李国普支持万岁收矿科,但是要一视同仁。万岁听明白后,就和李国普聊了很久,将矿科顶到了三十抽六,算是定下了西山矿科的税科。”
“叛徒!”钱谦益怒声说道。
黄立极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钱谦益,自己可是阉党,这不就和钱谦益尿到了一个壶里吗?
他笑着说道:“我、李国普、施凤来都是阉党的人,万岁爷既然只杀了魏忠贤,可是那阉党的人可没杀几个。他们也有人支持。所以,你需要和几个人抢一个名额,而不是还有两个。你明白了吗?”
“谁呀。”钱谦益下意识的说道,黄立极笑盈盈的看着他。
“拿去拿去,浑身的铜臭味。”钱谦益又心疼的掏出了两张银票,他要买消息,自然要舍得下本钱,想到当了阁老就能赚回来,他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周延儒和温体仁。”黄立极说完,站起身来,出了暖阁,从紫衣衫的龟公面前走过,奔着东华门而去,敲开城门之后,他小跑着向着乾清殿而去。
“万岁爷,一共是七个人找了臣,一共七万两银票,都在这了。”黄立极擦着额头跑出来的汗。
黄立极在诈贿。
事实上剩下一个名额已经订好了,就是他本人。
朱由检让黄立极诈贿的目的,就是让黄立极与东林做彻底的切割,彻底站到东林的对立面。
而魏忠贤已经倒了,他现在只能依靠皇帝。
“办得不错。不过朕没有和李国普争吵,朕只是和李国普的讨论声音稍微大了一些。”朱由检甩了甩手中的银票递给了王承恩,示意他明日去浙商的钱庄里将银两取出,送到内帑三库中去。
李国普找到乾清宫请求觐见的时候,两个人就矿科的征收问题进行了长谈,这也是朱由检第一次对朝臣们改变了一点点固有印象。
这些从大明千万学子中脱颖而出的进士们,其本身的才智都是一等一的人杰。处理国政上,哪一个不是一等一的强人?
但是他们将这份才华统统浪费到了党争和为了自己代表的利益团体说话上。
这让朱由检极为的心痛。
文渊阁大学士,常设六人,与六部相对应,毫无疑问,文渊阁,就是大明的权力中心,里面任何一个名额都不可以轻易授予。
但是倒魏是政治正确的情况下,如何最大的保证大明的权力中心不被明公所窃取,就是朱由检心中的头等大事。
把明公们挨个拉倒午门剁了不就得了?
现在杀了这些明公,就相当于杀死了一头头的脑满肥肠的饱狼,而新换上来一批官员,就是一批批饿的眼睛里冒着绿光、饥肠辘辘的豺狼虎豹。
黄立极就是吃饱的饱狼,而钱谦益显然是已经饿坏了的饿狼。
而且还有个笑话,明末最大的人才库就在崇祯的诏狱之中。
闯王李自成进京的时候,从刑部大牢里一次释放了两百名官员,其中巡抚、督师级别的官员就有六员之多。
十七年换了十六位首辅,几乎一年一位首辅,更换了五十多人的阁员,六部的尚书如同走马观灯一般上任下任,各地巡抚督师更是还没捂热坐垫,政策还没开始实施,就被调任。
这么多的官员更换,这些新任的官僚,比前任贪腐更甚,政令朝令夕改,像是重力一脚,踹翻了大明朝这个摇摇欲坠的危阁。
杀人要是能救得了大明朝,现在就放出田尔耕去把那些明公撕的粉碎,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朱由检极为乐意。
可惜。
朱由检盯着黄立极,严厉的说道:“以后好好办事,锦衣卫会重点盯着你,去吧。”
黄立极点头称是,慢慢的离开了乾清宫,转身出宫的时候,面色才变的轻松一些。
朝中大臣们被廷推内阁充足名单和魏忠贤的死吸引了注意力,而田尔耕和英国公两人已经前往了西山,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万岁爷,锦衣卫送来的密报,西山有变。”朱由检接过了奏疏,看了很久,放下了奏疏,露出了胜券在握的信心。
张嫣从乾清宫的偏室匆匆的跑了出来,慌忙的说道:“皇叔!惠安伯张庆臻、阳武侯薛濂、驸马都尉侯拱宸、巩永固、刘有福,纠结了家奴、打手和无赖群小,准备到西山煤田闹事!”
“而且我听陈德润说,安定关和德胜关的富户,也弄了一大批因为因为煤窑停工无处谋生的窑民,准备再复当初万历年间的旧事,至长安门外哭求。已经到了香山山道。”
朱由检扬了扬手里的锦衣卫密报,这锦衣卫的密报都是定制的奏疏,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而且依旧是那个淡定的笑容。
“皇叔!我知道你瞒着魏忠贤的死讯和借着廷推阁老的事,吸引了京师之内几乎所有朝臣的目光,可是这是民乱,我是提醒过皇叔!这要是出什么乱子,可如何是好!”张嫣焦急的走来走去。
朱由检淡定的看着张嫣焦虑的模样,这半个月来,张嫣不论是廷议还是平日里,对他的任何决定,都没有任何一丝一毫干涉的意思,这让朱由检心中放下了一些戒心。
“皇嫂,别来回走了,眼都要被绕花了。田尔耕和张维贤已经各自带着一千甲兵,去了西山,窑民到不了长安门,西山煤田也不会继续停工了。”朱由检劝着担心的张嫣,手里拍动着密报。
张嫣还是有些疑惑的说道:“锦衣卫和金吾卫都出动了?可是窑民今日被拦下,明日还会到呀,解决他们的生计问题才是关键呀。”
不过张嫣很快就反应过来,眼睛越瞪越大的问道:“你难道打算”
朱由检点头打断了张嫣的话,说道:“是的,彻底梳理西山侵占的煤窑洞,将其规划到西山煤局的管理中!西山煤局太乱了,按照从宁国公府查抄的一些账目,西山煤窑一年就要死三千人之多,朕不能再坐视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