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前一刻好似要爆炸的男人,眼里的血丝淡去,目光重新恢复清明。
“本王方才又差点儿犯病了?”萧洛寒平静地问,神色不见喜怒,只是眉眼间戾气未散。
褚生秋收起银针,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但脸上还是出现了忧色。
以往数次犯病,王爷都会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撑过第一次。
虽然过几天疯病依旧会爆发,但至少王爷强行克制的第一次成了一种提示,褚生秋可以多做准备。
但刚才定北王一副随时都要暴走的样子,仿佛马上就要炸开……
褚生秋还以为定北王这次控制不住了。
“此次的病来势汹汹,王爷差点儿没控制住。”褚生秋皱了皱眉,“这病,似乎又加重了。发病的间隔也短了,这次竟连一个月都没有。”
想到什么,褚生秋有些来气,“我早就同王爷说过,你这病得修身养性,少动杀念。
说吧,刚才又琢磨着杀谁呢?王爷发病之前所思何人何事?还请王爷坦诚相告。”
萧洛寒听到他的问话,神情阴郁,迟迟不肯开口。
“嘿,都这种时候了,王爷还要瞒着我?”
褚生秋恨恨一拂袖,调头就走,气哄哄地道:“好!我不治了!如此不配合的病人,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治不好,你们王爷爱找谁找谁去!”
夜六一慌,连忙去拦人,“褚大夫留步!王爷只是刚刚犯病还没缓过神来。”
夜三也拦住去路,朝他抱拳,“还请褚大夫息怒,许是王爷一时没记起方才脑中想杀何人,毕竟我家主子想杀的人太多了。”
褚生秋:……
一天到晚想着杀杀杀,杀死自己得了!
“你坐下,我们细说。”萧洛寒目光觑向褚生秋,朝他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夜三和夜六离开,屋里只剩一个病人和一个大夫。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良久。
过了好一会儿,萧洛寒才抿抿嘴,主动开口,“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褚生秋,你觉得本王是那种会倒在美人关上的人么?”
问这话时,萧洛寒面色沉沉,身上的肃杀之气在这一刻过分浓郁。
褚生秋顿时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你,堂堂定北王,成竹在胸胸有沟壑足智多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褚生秋本来还能吹两百字,但对上定北王那双阴沉沉的眼,顿时一咳嗽,直入主题,“定北王定然不是那等被美色所惑之人。”
这些年托定北王的福,褚生秋也跟着见过了各色美人,燕肥环瘦皆有之,但不管多娇艳绝色的美人,定北王看这些美人的眼神都跟看那木桩子一样。所以,美人计难不倒这人。
萧洛寒沉默片刻,突然又问了句,“你觉得本王的王妃如何?”
不等褚生秋应话,他便自顾自地道:“长得不好看,时常给本王摆脸色,还数次忤逆本王,你说,本王留她何用?
然,诡异的是,本王对她居然舍不得痛下狠手,哪怕将她丢进柴房饿上三天三夜也行,本王居然舍不得!”
萧洛寒拳头一攥,绷着脸道:“本王怀疑,这女人给本王下了蛊,为了不继续受她的蛊惑,本王打算……杀了她。”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定北王浑厚低醇的嗓音多了一丝自己并未察觉到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