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和黑发,也淋透了她的衣衫。
本就轻薄的纱裙贴在了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上,诱人的弧线被勾勒了出来。
水下的女人像一只从水里钻出来的艳鬼,亦像一只山间精怪。
小糖只瞟了一眼就用爪爪捂住了眼睛,羞答答地道:“鸢鸢,我先屏蔽五识了。”
虽然它还是只幼兽,但它是个雄哒。
忽地,美艳精怪似是察觉到什么,迎着溪水冲刷的脸一偏,躲开了水流,那双浸过水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光,像刚刚洗过的黑曜石,目光直直落在下游的一棵大树上。
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很平静。
在那繁密的枝叶之中,藏着一双野兽般的眼睛。
那双眼睛盯着南鸢,散发着凶光。
南鸢微微眯起眸子,淡淡道:“出来,我看到你了。”
下一刻,一个大活人从那浓密的树上跳了下来。
那人身形单薄瘦削,一米八左右,一头蓬松的乱发用一根粗糙的布巾高束成马尾。
他往前走了两步,陷在树中阴影里的脸庞得以暴露在月光下。
男人的脸上有一块黑色胎记,拳头大小,像一块墨晕开在了脸上,看上去十分丑陋。
眉眼很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岁。
穿着最底层百姓常穿的那种粗布麻衣,短袍窄袖,布带束腰,装容简洁,像个武夫。
男人盯着南鸢,冷冷开口,“你不是丰谷村的人,村里的人都避我如避瘟疫。”
出口的声音竟比南鸢想象中还要年轻,约莫十七八岁?
南鸢刚经历过一个现代化的世界,十七八岁的年纪在她印象中还是上高中的年纪。
不过她没忘记这是古代,十七八岁的男儿已经可以娶妻纳妾,而九国中爆发战争比较多的几国,因常年征兵,女子十三、男子十六便算成年,可嫁娶。
“路过此处,洗个冷水澡。”南鸢淡淡应了一句。
“整座山头都是我的地盘,我这里不欢迎外人,你速速离去。”男人的目光十分警惕,哪怕眼前这个女人美色倾城,他也没有生出任何旖念。
就像山林里的毒蘑菇一样,那些长得好看的,十之八九都有剧毒。
他不敢掉以轻心。
南鸢上辈子一直被韩骆擎宠着捧着,也被外面的人敬着,好久没听到有人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了。
微顿了一下,她的语气淡漠却坚定,“我累了,要在这里歇一宿。”
这具身体需要休整。
男人闻言,表情愈发警惕,语气也不如方才客气,“山上只有我一个猎户,我不收留外人,赶紧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他若态度好上一些,南鸢也不会跟他纠缠,但他这个语气实在有些欠扁。
“你说这整座山头是你的,可有证据?地契有吗?”
猎户显然已经被她耗尽了耐心,废话都没有多说一句,直接冲向南鸢,打算绑了她丢下山。
南鸢一见他朝自己冲来的步伐和身姿,眼里划过一丝异色。
山沟沟里的一个不起眼猎户,竟也有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