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初的一箭之仇跟后面魏兄的救命之恩两相抵消。魏兄赠我大补丸和……那灵药,治愈了我身上的沉疴旧疾,此恩还未报。我欠魏兄一个人情,只盼魏兄不要挟恩图报,让我做一些我不能做之事。”
南鸢的脸上直接写了两个字:做梦。
“郁江离,我的救命之恩可不是那么好抵消的。当日,救你是实打实的,杀你却是惨了水分的。你好生回想一下,当初我射你那一箭当真是冲着你心窝去的?”
郁江离猛一下瞪大了眼。
那一晚的画面曾无数次出现在郁江离的梦中,即便中箭初始模模糊糊,后面他却越来越清楚。
虽然那一箭对着他后心窝的方向,但他那日若不回身去接那一箭,那一箭其实只会射中他的肩膀,要不了他的命。
可是郁江离从未想过是魏敛要放过他。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魏敛箭术好,后来就算知道了,他也以为是那一晚夜深看不清,以至魏敛失了准头。
南鸢用一种在郁江离看来大概是嫌弃他蠢笨的眼神看过来,继续解释道:“郁兄,你便是回身去接那一箭,也该稍稍躲一躲。但凡你躲了,那第二支箭也射不中你的胸口。”
郁江离回想自己当时的反应。
他似乎的确是可以躲的,只是不能完全避开。
要么他被箭矢射中,射中的不是要害之处,要么他以内力灌于掌上,劈断那一支箭矢,毫发无损。
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后者,结果,他赌输了。
他未能料到那一箭之后还有一箭!
虽然当日的情况确实如此,但郁江离并未完全相信南鸢的说辞。
沉默片刻后,他看向南鸢的目光甚至带上了一丝犀利,“当真如此?若非想要我的性命,你又为何连射两箭?”
哪有人连射两箭,只是为了射敌人肩膀。
然而,南鸢却风轻云淡地解答了他的疑问,“自然是为了挫一挫你的锐气。好叫郁兄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人有时候不能太过自负。”
郁江离直视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儿胡编乱造的痕迹。
南鸢毫不避讳地回视,“若想要你的命,早就要了,何必折腾那些?你以为我的软骨散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说到此处,南鸢突然问了句:“那般折腾,如今你的胃可还好?”
这一句意有所指,郁江离先是一愣,随即便神色大震,“你什么都知道?”
南鸢呵呵一声。
小糖觉得这一声呵呵是大佬对小透明的不屑、藐视。
“在我的地盘,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过我的眼睛。你做的那些蠢事,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郁江离,我若是不想放你走,你被困在寨中十年二十年都走不了。是你自己太折腾了。”
郁江离欲言又止,最后败下阵来,与之对视的目光蓦地移开,眼里划过了一丝狼狈。
原来是这样么……
他介怀了这么久的事情,到头来,只是自作自受。
这一切竟都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
如此,他的确是不该恨魏敛的。
郁江离恍惚了许久,不知何时,那一直被什么堵着的胸口突然变得极其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