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都不能休息,永生受苦。我倒想去看看,他们对你下如此毒手,这地府是如何判的,若没有丢去那最后一层无间地狱,我定要找阎王好生说道说道。”
南鸢的声音极冷。
万俟依尘从不知,一个人换了相貌之后,气质会相差如此之大。
这个女人的表情一直很淡,或是眉头轻扬,或是嘴角微勾,可如今不过是换了副面孔,这张脸虽美艳绝伦,却仿佛被冰冻住了一样,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女人一双浓稠的血瞳更是如地狱血池,平静之下暗藏无边杀戮。
万俟依尘下意识觉得,她平时应是个寡言少语之人。
可方才,她却对他说了很多话。
她大言不惭地说,要带他去地府里看仇人受酷刑的惨样。
地府哪是想闯就能闯的,可他看着她这张脸,这对血瞳,竟有种不管她说出多荒谬的话来,那话也必然能成真的感觉。
“你可知,我如今是恶鬼?我手里沾的人命很多,若你真带我去了地府,仇人受刑的惨样我是看到了,但我自己不定也要进入那无间地狱。”
万俟依尘看着她的血瞳,即便知道眼前的人很危险,他却一点儿不怕她。
他想,他变得这么奇怪,肯定不是因为信了她之前那些甜言蜜语,应当是有别的原因。
“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带走你,所以,你听我的话就好。”南鸢道。
便是有鬼怪,这也只是个中级世界。
高级世界的冥界她都是想闯就闯,何况区区中级世界的地府。
万俟依尘不知脑补了什么东西,突然问她:“你对我纠缠不休,可是因为上辈子?上辈子的我们莫非是……夫妻?”
南鸢听到这一句纠缠不休,看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何止上辈子,我们认识十几辈子了。也并非我缠着你,而是你总缠着我。若非你这个缠劲儿,我也不会多看你几眼。”
万俟依尘闻言,沉默不语。
怎的从这人口中说出来的他这般死皮赖脸?他并非这种人。
“你我人鬼殊途,又如何在一起?”
“柏拉图式爱情你可听过?只追求心灵沟通的精神恋爱,你是人是鬼都无所谓,能同我交流就行。”说这话时的南鸢看上去一本正经,极具说服力。
万俟依尘凝视她许久,眼里涌动的戾气仿佛都温顺了许多,“如果下一重鬼域,你还能找到我,我跟你走……”
南鸢醒来后,心情仍不太好。
她不知这个世界的万俟依尘是何时成了她的黏黏宝,可不管何时成了他,得知他生前死得那样惨烈,南鸢还是生气。
史书上并不详尽,但许多野史上,大乐国的长公主与万俟依尘一直活到了老。
空穴不来风。
这事儿若是真的,那便是有人顶着万俟依尘的身份同那大乐国的长公主恩爱到老。
得知对方极有可能是剥了万俟依尘的脸皮,不光顶替他的身份,还顶替了他的脸,南鸢怒得想要回到这个世界的一千年前,将那凶手的脸也剥下来!
她护着的人,不准任何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