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可是她进来时动静太大,顾昔年已经被惊醒。
他如惊弓之鸟一样从地上向上半探着身子,待看清是唐糖之后,他脸上的惊惶之色烟消云散,嘴角阴险的笑纹一圈圈荡漾开来。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居心不良地斜睨着唐糖:“谁说我们没缘,这不,又见面了。”
唐糖没有理会,硬撑着往外走。
顾昔年从背后猛地扯了一下她的马尾辫,又赶紧松手。
唐糖本来就发着高烧,全身发软,雪上加霜一只脚又崴了,哪里经得起顾昔年别有用心的举动,她无可避免的向后直直地倒下,后脑勺磕在硬冷的地板上。
唐糖只觉受伤的地方先是一凉,接着就感到湿漉漉的,有液体流出。
唐糖心里一凉,知道后脑摔破了,她颤抖着手去摸,果然摸到一手刺目的,殷红的鲜血。
她的心一寒,今天,自己真的在劫难逃了?
她突然想见小暖,夏夜,外婆……
她发现有太多太多人她都舍不得。
顾昔年如闲庭散步一样悠哉悠哉地踱到她身边,低着头对着她阴测测地笑道:“很想逃回去告诉陈小暖和夏夜我对你所做的一切,让他们替你报仇吧。只可惜呀——”
顾昔年打住话,视线从她俏丽纯洁的小脸上移到她受伤的左腿上,他笑得更阴狠了,一脚踏在唐糖受伤的左脚上,脚下用力碾着唐糖的伤处。
唐糖痛得象只虾一样蜷着身子,紧闭着双眼,抵死承受。
顾昔年残忍地欣赏着她痛苦难当的样子,得意至极地说:“可惜你的脚不争气,受伤了。”
他大笑了几声,狂妄之极:“这次连老天都帮我,看还有谁来救你!”
唐糖猛地睁开眼睛,对顾昔年怒目相向:“别太得意忘形了,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认为小暖和夏夜谁会放了你?”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小时候在江边推我下水的那个蛇蝎心肠的坏男孩。”
顾昔年一愣,随即笑了:“你知道那么多干嘛?这不是逼我杀人灭口吗?还有,我有一个杀死你但又能嫁祸他人的好办法,你要不要听一下?”
唐糖横眉冷对不吭声。
顾昔年并不介意她的态度,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像是在说一件有趣的事情:“我准备再一次把你推到水里,你说你这次还会命大吗?等你淹死了,我就去报案,说我和你先后被李勇绑票了,我带着你逃亡的时候被李勇一票人追赶,你不慎掉水里了,我独自侥幸逃回。这个主意不错吧。”
唐糖惊骇不小,这个计划几近天衣无缝,但她不动声色地反击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难道没听说过天网恢恢这句话吗?”
顾昔年拿起她一缕秀发玩弄,尽管唐糖虚弱不堪,但她还是恼怒地把秀发从他手里强行抽出,虽然拉扯的时候扯掉了好几根头发。
她是真的对他厌恶致极,她身体的任向地方,包括头发她都不能容忍他触碰,那样她会恶心反胃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