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金斯莱的手有些颤抖,他摘下了眼镜,并没有如同电视剧里那般痛哭流涕,寻求饶恕,只是像考试失利一般,苦涩地笑了笑。
而莎朗,如同被雷霆击中一般,呆滞地坐在原地,轻咬下唇,露出了受惊的兔子一般怯懦的表情。
想必她当时也是以这样的表情看着金斯莱,恳求其帮助自己逃脱罪责的吧。
白歌并不想评价金斯莱的行为,对于这五人之间的纷乱关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
扭曲的情感导致的悲惨的意外,由于人性的关系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展开与波折,这便是这艘克利俄斯号上发生的惨剧的真相。
“金斯莱先生,我们可能需要将你和莎朗女士暂时关在分开的房间里,等到明天早上靠岸之后移交警察部门。”
船长又对那两位说道,随即让大副叫人过来,将他们两个安排到了远离乘客们的两间客舱里。
做完这一切,船长长舒一口气,看向了白歌和阮清秋。
“赫尔克里先生,阮女士,你们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如果没有你们,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没有的事......”
阮清秋还在谦虚,就听到白歌开口说道。
“五千镑。”
“?”“?”
无论是船长还是阮清秋,头上都冒出了问号。
这是费用?
不是,等一下,原来这是收费的吗?
阮清秋本来还以为亚森赫尔克里只是作为一名侦探,对案件感兴趣才出手相助,包括之前果断跳下轮船去救落水者的举动在内,都是这位看似冷淡的侦探温柔内心的体现。
可现在,他竟然谈钱?
谈钱......是不是有点那啥?
至于船长,则有些懵逼,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
在泛西海,私家侦探和雇佣兵的价格并不便宜,而如果亚森赫尔克里没有出手帮忙,自己这艘船可能要接受警察严格而漫长的调查,甚至有可能因此而被暂时扣押航行执照,损失更多。
所以,亚森赫尔克里要求报酬,是很合理的。
倒不如说,如果这位厉害的侦探要是分文不取,船长还得担心是不是这背后有什么更加麻烦的事情,或者亚森赫尔克里另有所图。
而且,五千镑并不算贵,甚至船长觉得自己还捡便宜了。
从言行举止来看,这位亚森赫尔克里先生很明显是一位相当专业的侦探,甚至不需要像那些业余的家伙一样拿着放大镜,用各种器材检验现场,光凭着和嫌疑人的对话交流,坐在会议室里就将事件解决了,实在是厉害。
这样的大侦探,没见过太多类似存在的船长甚至认为神圣同盟那位袭名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人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水平。
“好的,我马上准备,赫尔克里先生您是要现金还是支票?”
船长立刻笑了起来,热情地询问道。
“现金。”
泛西海的钞票最大面额是一百,因此五千镑就是五十张百元大钞。
白歌之所以不要支票,主要是觉得麻烦,还得去银行登记领取,绝对不是因为厚厚一叠钞票更有安全感的原因。
阮清秋见到船长态度转变,眼里满是困惑,等到船长离开去取钱,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阮清秋才开口询问。
“......我还以为亚森先生你会无偿提供帮助。”
“适当收取报酬能够让对方更加心安理得,无端的善意有时候更加令人忐忑。”
白歌简单说了一句。
阮清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过既然亚森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吧。
她想了想,又继续说道。
“没想到本来那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竟然会落到这样的结果......”
那些人也就是大学生的年纪,却有人已经殒命,有人即将身陷牢笼,而剩下的人,也面临破裂的关系难以修补。
“其实我在想,如果这件事的真相没有被发现,那么迪米特里就是不幸跌落水中身亡,剩下的五个人都能继续自己的人生,是不是这样会更好呢?”
阮清秋从事件中看到,其实这悲剧最根本的原因便是迪米特里对于其他人的言行举止,如果他稍微谦虚,收敛一些,或许就没有这件事了。
“我只是一名侦探,而并非法官,我的目标就是找到真相,至于如何评判,并非我负责的领域。”
白歌笑了笑,说道。
他站起身,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现在已经超过一点,轮船再度启航之后,轻微的浪涌颠簸让人昏昏欲睡,白歌也不例外。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亚森先生实在有些过分冷酷无情了。”
阮清秋感叹了一句。
白歌没有多言,只戴上了自己的礼帽,离开了会议室。
阮清秋看着白歌离去的身影,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般抿嘴笑了笑。
“......不过,能够果断跳入冰冷的海水中救人的亚森先生,果然还是善良温柔的。”
...
...
第二天一早,白歌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远远能够看到其他的船只了。
靠近港口,千帆不尽,大大小小的船只穿梭于海面之上,被金色的朝阳映照,留下一片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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