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城郊一处别墅内,一个年轻人蜷缩在沙发上,满脸泪痕,瑟瑟发抖,他就是白天撞死方大同的那个司机。
一个梳着发髻的五十多岁贵妇不耐烦的看着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哭,哭,就知道哭,哭能把人哭活?
哭能解决问题?”
年轻人抬起脸,“妈,我会坐牢的。”
贵妇看到儿子吓成这个样子,心一软,走过去把儿子搂在怀里,“小庆,有妈在,没事的,我教你的话你都住了吗?”
年轻人点点头,“记住了,明天去自首,见到警察不承认喝酒的事,只说当时车子失控。”
“警察要是问你为什么把人送到医院就跑了你怎么说?”
“我也受了伤,当时支撑不下去,被人送到别的医院去了,昏迷了一夜,天亮时才醒过来。
妈,我这么说警察会信吗?”
贵妇眼中闪过一道厉光,“放心,我会让人把病历弄好,有医生的证明,警察也说不出什么,再说了”她点了一支烟,不慌不忙的吐了一个烟圈,“我已经托人打过招呼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
贵妇一挥手,“你现在就走,换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午,等你的酒散了,就去交通队自首。”
年轻人喏喏的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一个剃着板寸,看着就精明强干的中年人走进客厅,一低头,“董事长,死者的情况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贵妇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死者叫方大同,是一个普通的退休职工,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女儿的身份也已经查实,是天方艺校的校长,叫方锦。
方大同曾在2001年做过肾移植手术,身体一直不太好。”
贵妇的表情几次变幻,当她听到方大同身体不好时,双眉终于舒展开来,连问了几个问题。
“她的女儿开的那家艺校规模大不大?
为人怎么样?
她丈夫是做什么的?”
中年人瞬间就领会了她的意思,“天方艺校规模不小,在盛天本地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不过方锦这个人平时很低调,从不张扬,我问的几个人甚至都没听过方锦这个名字,她至今还是单身,没有结婚。”
贵妇出了口气,看来这个方锦没什么能量,而且方大同身体一直不好,如果我多给她一些钱,应该能取得她的谅解。
“通知翟律师,明天早点过来,把小庆的证明材料都准备好,他上午去自首,我们下午就去医院赔礼道歉。”
“是,董事长。”
中年人退了下去。
贵妇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去见死者家属。”
“见到人认错态度诚恳点,这个时候不要舍不得钱,只有死者家属愿意原谅你们,这件事才有运作的机会,袁庆这件事目击证人太多,你让我很难办啊!”
“难办是对别人说的,对你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
贵妇娇笑几声,“你放心,我准备拿出一百万,对方是个普通的退休老头,而且做过大手术,身体一直不好,即便小庆没撞他,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
对了,明天一早我就让小庆去交通队自首,招呼你可一定要提前打好。”
“知道了。”
贵妇挂断电话,仰面朝天躺在沙发上,直到此时,她那张抹了厚厚粉底的脸上才现出一抹倦色。
******第二天,上午,袁庆在他人的陪同下,踏进了交通队的大门。
他呈交了昨天一家医院出具的病历,证明车祸后他受了轻微脑震荡,在把方大同送到盛天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后,他伤势发作,被人送到别的医院治疗,之后就昏迷不醒,直到今天早上才恢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