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懒洋洋的光线笼罩了整个东宫,琉璃碧瓦散发着耀眼的光泽,横梁的壁画也似乎更添了几分生气。
就在这种静谧的气氛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安平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安平殿走出。
陆卿言的目光轻轻扫了一眼那个枯井,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然后快步朝东宫正殿走去。
这边,东宫寝殿之内,慕容余鄞的右手从广袖之中穿透而出,露出了一只节骨分明的手。
他的表情淡淡的,简单洗漱之后,便打算前往正殿。
当他快要靠近正殿时,突然,有人上前来汇报。
慕容余鄞听完以后,清秀的眉头微微一皱,脚步顿了顿,很快,他又掉转了方向,转了个弯,朝轿子走去。
他前脚刚走,陆卿言便从那处经过。
似有感应一样,陆卿言回眸朝慕容余鄞方才离去的地方望去,只看到了一抹乳白色的衣袂。
陆卿言微停了一下,猜想那会不会是慕容余鄞,但转念一向,慕容余鄞向来只穿淡青色的衣服,便不再多想,急匆匆往正殿赶。
走到正殿时,见慕容余鄞并不在此,眉心一皱,她心里突然滑过一抹不详的预感。
陆卿言连忙拉住一个侍卫,问道:“殿下呢?可有来过此处?”
侍卫摇头。
想到方才那一抹衣袂,陆卿言很快便反应过来,然后朝方才那个转角处飞奔而去。
“曹公公,父皇可有说何事召见?”
慕容余鄞在进入马车之前,手停在了掀起车帘的半空中。
曹公公连忙说道:“奴才只是来传个口谕的,皇上具体要说的东西,奴才也不知,只是”
曹公公面露犹豫,压低声音凑近一步,“皇上的脸色似乎很不好,今日本是把江东王送往宗人府的日子,可皇上却单独把江东王宣了过去。”
慕容余鄞微眯了眯幽深的眼眸,眼眸深处涤荡着一抹厉色,一旁的曹公公感觉到慕容余鄞的变化,不由打了个寒颤。
“本宫倒要看看,咸鱼如何能够翻身。”慕容余鄞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在看向虚空,又像是看向更远处。
他一进入马车中,陆卿言刚好赶到,正要大喊,突然旁边一个黑衣人快速蒙住了她的口鼻。
陆卿言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慕容余鄞似乎听到了一抹细微的响动,他掀开车帘一看,身后却空无一人。
眼底滑过一抹淡淡的怅然,慕容余鄞放下手,闭上双眼休憩。
马车上,淡淡香味萦绕。
陆卿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在一间狭小柴房之中。
她挣扎了一下,发现双手被捆住了,而且四肢根本动弹不得。
头微微一转,环顾四周,这个地方似乎很陌生。
陆卿言刚想挪去地上一个尖锐的石头处,很快,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陆卿言立即装作假寐。
门“吱呀”一声开了,陆卿言借着缝隙,看到了一双暗纹劉金靴,陆卿言微眯了眯,逆着光看到来人,有些惊讶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