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葫芦村,格外寒凉。
陆卿言早早便睡下。
徐幼卿趁着夜色,带着一众官差悄悄的爬上山。
黑黢黢的人影在黑暗中晃来晃去,给静谧的山村添加一抹诡异之色。
折腾到后半夜,一行人疲惫不堪,无功而返。
陆卿言醒来时,除了听到风声,就是那连绵不绝的脚步声。
他们为何夜里还要上山?
心中有一瞬间疑虑,却很快按下。
不一会儿,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陆卿言留了个心眼,从床榻下来,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往外瞧。
只见一个披着斗笠的身影从门前鬼鬼祟祟的走过,她的体型微胖,脸却是特意遮挡过的。
陆卿言瞧着她往山上走去了。
一阵冷风吹来,陆卿言打了个哆嗦,不禁裹紧衣服,往房间走去。
慕容余鄞站在城隍庙门口,一身白衣黑发、纤尘不染,犹如一片雪花,悠然飘落,美得没有一丝烟火气息。
徐幼卿急匆匆回来后,一直保持不动的身形这才动了动。
“可安排妥当?”慕容余鄞问。
“放心吧,殿下。”
下午时分。
刘氏送来一味蒸好的药,便离开。
慕容余鄞怔然,陆卿言说以后让刘氏来送药。
她竟是连自己的面都不愿见。
慕容余鄞抿紧唇角,一口气喝尽了。
看着手里的碗,他嘴角扬出一抹笑。
不一会儿,余白家门外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刘氏开门,见来人是慕容余鄞,顿时惊讶不已。
“我来送碗。”慕容余鄞淡淡的说。
“送碗?”刘氏只好开门让他进来。
“以后,大人不必亲自前来,下次送药时,我会把大人的碗拿回来。”刘氏小心翼翼地说。
慕容余鄞淡淡扫了她一眼,刘氏打了个寒颤,面色发白,“民妇多言了,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慕容余鄞轻轻哼了一声,甩着手中广袖,大步朝陆卿言房中走去。
陆卿言正在缝制衣服,闲来无事,她便让刘氏教她刺绣,如今勉强上得了台面。
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她停下手中的针线,转眸看向慕容余鄞。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在家中刺绣?”慕容余鄞面色不悦。
陆卿言耷拉下眼皮,没有理会他的话。
头上传来一阵冷哼声。
接着,陆卿言手里的衣裳便被抢走了。
陆卿言手掌轻轻一转,松了松筋骨,回答:“给腹中孩子做的。”
慕容余鄞听后,眼底闪过一抹柔情。
他坐在她的身侧,一把抓住她的手,“等你回到东宫,我会唤人给他做足衣服。”
陆卿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那我替他多谢殿下了。”
疏离的话传来,慕容余鄞突然感觉四周有点冷。
他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淡淡的问:“我能摸摸它?”
陆卿言没说话。
慕容余鄞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片一样。
他摸到陆卿言的腹部时,手轻轻一颤。
肚子里的孩子似是若有感应一般,奇迹般的动了下。
陆卿言吃痛的叫了声。
慕容余鄞心一紧:“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