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踏进驻地的大门,肖大官人就老实的跟个小鸡子似得一个屁都不敢放。
步伐略微慢了杨忠国父女半拍,大包小包提着东西的他,更像是个‘拎包’的。可一般人没有肖胜这种待遇,一左一右两‘护法’,生怕这厮跑了似得。
就这样步行了近五分钟,这才停下脚步的杨忠国‘想起’了身后的肖大官人。扭过头的他,望向这厮道:“吆喝,这会儿倒是挺老实的。不像刚才油腔滑调的。来,让我看看你孝敬的袜子。”
“棉袜,这样的天穿着养脚”
从袋子里掏出那加绒棉袜的肖胜,一边递给杨忠国,一边轻声嘀咕着。
听到这话,杨忠国脸都绿了。而他旁边的副官,都忍俊不住的咧开了嘴角。
要知道,马上就要进入三暑天了。
加绒的棉袜,确实很‘养脚’啊
这是肖胜第一次来到杨忠国一家,在驻地内的住所。并不像外界所盛传的那般‘高楼大院’,就是紧挨着士兵宿舍的几间平房。
只不过因为有女眷的缘故,栅出来了一片区域而已。
一名四旬出头的中年女子,在看到小花回来后,笑的无比灿烂。衣着朴素的她,在小花凑上来喊了声‘秦姨’后,娘俩就拉着手一直闲聊着。
虽不是杨忠国的发妻,可在小花生母意外‘过世’之后,便负责照顾杨忠国的起居。
一开始更像是‘特护’的角色,毕竟杨忠国当年在苗疆域,也受到不少‘旧伤’,需要有专业人士在身边照料和陪护。
后来时间长了,还是在小花的撮合下,两人才在一起‘搭伙过日子’。
肖胜看得出秦姨对杨忠国很‘敬畏’,两人之间虽说是名义上夫妻,可就相处模式而言,依旧是之前的那种。倒是杨小花和她的关系不错。
秦姨也不是头婚,之前的丈夫死于一场意外。留下了孤儿寡母
简单的来讲,杨小花的家庭成员组成比较复杂。
主动上前跟秦姨打了声招呼的肖胜,并没有多做停驻的随同杨忠国坐在了院内的方桌前。
早知道小花会回来的秦姨,已然准备好了茶水和适用于她现在体制的糕点。
这会儿,她们娘俩在一旁窃窃私语。时不时把目光投向了肖胜这边,杨小花脸上掩盖不住的羞涩笑容,仿佛在间接告诉着肖胜她们在聊着自己。
十一套衣服里面,有四套不是小花的尺码。就款式而言,也不似年轻人那般花哨。
付账的时候,肖胜也没多想、多问。毕竟那会儿,处于一种‘猴急’状态。心想着,赶紧把衣服买了去开房间就行了。
现在看来,还是‘姑娘’心细啊。
“秦姨,我把你的体型和偏好告诉狗胜后,他亲自为你挑了几件衣服放心,都不是品牌衣服。不贵,我爸那个老八股不会碎嘴的”
杨小花的这句话,把肖胜夸的像朵花,同时又把杨忠国暗讽了一遭。
身处他这个位置,很多时候都要注意家属的衣着打扮。跟韩朗属于同一类人,对待家人那叫一个苛刻。唯一‘善待’的估计就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了。
“你是真的没给我带东西,空着手来的?”瞥了自家闺女一眼的杨忠国,突兀的询问着肖胜。
听到这话的肖大官人,先是‘啊?’了一声,随后重复道:“棉袜,加绒的棉袜”
“你现在就把你手里的水杯给我放下来。给你泡极品龙井,那是瞎了眼了”
叔侄俩间的对话,着实引来了小花的白眼。
“小秦啊,晚上做两个菜。那个金华火腿先泡上”
“哎,好!”
“小花去帮帮忙”
“知道啦!看好了,我们咱这影响你们说话了。找个事把我们支开”
待到杨小花俏皮的说完这话后,肖胜笑着回答道:“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小花,你这么耿直会没朋友的。”
“呵呵,你高兴就好。待会出不了院门,别嚷着让我帮你说话。”
“别介,杨叔不是那样的人。这么可能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呢?”
“你这么知道,我就喜欢倚老卖老,习惯了以多欺少啊?”
杨忠国的这番话,直接‘终结’了肖大官人的得瑟。望着周围那高耸的院墙,肖胜心里寻思着自己这么才能窜出去呢。
“别看院墙了,就你那点能耐,我都能把你拽下来。”
边说这话的杨忠国,边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塔山。这是杨忠国的标配,七块的红塔山,一杯浓茶
“嘿嘿,就我而言,最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光蹲金都茶楼,我就熬了半个月!”
听到这话的杨忠国,面带微笑的嘀咕道:“漏洞百出。若不是小武一直在帮你擦屁股,你早暴露了。”
待到杨忠国说完这话后,笑容尴尬的肖大官人,朝着不远处的司机兼副手小武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