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然而就在高山县隐约可见时,意外情况发生了。
只见杜明金的面色变得跟纸一样苍白,同时嘴角有泡沫溢出。
一行人不得不停下来,检查他的状况。
“这家伙怎么了?”
“恐怕是中毒。”上官彩按住他的脉搏,“我估计他撑不到进城了。”
她的这番话很快得到了应验,短短半刻钟不到,杜明金的情况便急剧恶化,浑身抖个不停,泡沫也变成了一段段的血丝。
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夏凡仅仅听到了“那碗酒”三字。
数息之后,杜明金彻底停止了抖动。
“他死了。”上官彩耸耸肩。
这是灭口?夏凡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既然对方在杜明金身上留了这么一手,就没理由单独放过杜明银。
一瞬之间,他们就失去了两个人证,原本大好的形势陡然翻转过来。
“只要石窟还在那里,我们就还有机会。”魏无双宽慰道。
“不见得如此。”夏凡摇摇头,“这毒药说不定只是一种防范手段,如果杜氏兄弟能按时回县城复命,或许根本不会察觉到自己已身中剧毒。一旦他没能回去,这药除开可以杀人灭口以外,还能为下毒者提供一个警讯。”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发现了?”
“我不能肯定,但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夏凡感到自己的大脑正飞速运转,这短短一天的信息几乎如暴风骤雨般冲击着他的认知,尽管早知道这个时代底层人民的性命不过是一簇草芥,但真正亲身经历时,他仍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假若真是如此,胡怀仁必然会另派一批人来封闭石窟,最坏的结果是人证和物证一个不剩。”
“那我们该怎么办?”魏无双担忧的问。
“我需要一个人前往金霞城报信,最好是轻装上路,越快越好。”夏凡望向王任之,“王公子,这里马术了得,又能在夜间入城的,也只有你了。”
“呵,终归还是得本公子出马,”王任之陡然来了精神,“放心吧,以我王家在金霞的地位,他们断不敢忽视我这条消息。那么我先走一步!”
待对方远去后,夏凡将目光移向另外两人,“至于你们二位——能否为我守住这个路口?若是胡怀仁再次遣人过来,顶多也就是衙役、捕快。而方士是八品官,拖延一阵应该问题不大。”
“我应该没问题,”魏无双点点头,“夏兄你呢?”
“我要亲自前往一趟知县的府邸。”夏凡果断道。“只有控制住了胡怀仁,石窟这个物证方可确保不失。何况他也是整起事件最大的人证——换而言之,他动弹不得的话,我们才能占据主动优势!就算他什么都不交待,至少也可以防止他转移走赃款,我想胡知县一定没法解释,自己府中为何会藏有如此多现银。”
“抱歉,我退出。”上官彩忽然说。
“诶”魏无双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上官彩却没有理他,而是直盯着夏凡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知县虽然品级不高,却也是在吏部挂名的主官,若王家二公子那边出点意外,又或是你没能控制住胡知县,导致两手证据全无,你这八品方士估计也做到头了。”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种可能——为什么枢密府会禁止方士插手此事,除开不方便介入官府的事务外,真就没有别的原因了?”说到这里上官彩顿了顿,“你觉得他们对邪祟频繁出现的背后原因,真就一点都不知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