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灼,如想吃人的野兽:“替我杀了他,杀了这个负心汉!”
韩玉洁一觉醒来,宿醉的酒还没有醒干净,而沈昌平已经离开了常家。
“昌平小姐呢?”韩玉洁问婢女。
婢女说:“夫人醉了,昌平小姐说让夫人好好休息,就先回沈家去了。”
韩玉洁心里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她依稀记得,沈昌平让她拿一件常老爷贴身用过的东西。
自己从柜子里拿了件常老爷曾经穿过的衣服给她,尔后她抱着那衣物,当着她的面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笑着将衣物还给她,说了句:“好了,常夫人心想事成了。”
此刻,常老爷那件旧衣裳就放在床前的矮几上。
韩玉洁拿起那件衣裳,心里很不安。
“来人!”韩玉洁颤声喊道。
婢女走进来:“夫人——”
“派人,去昌京,看看老爷怎么样了。”韩玉洁抖着嘴唇说道。
齐王宫里,太监冯吉进了殿内,唤道:“大王。”
齐王并没有放下手上的奏章,问他:“丹枫回来了?”
冯吉说道:“大王,昌京那边出事了。”
齐王手上一颤,他放下手中奏章,抬头看冯吉,冯吉脸上有掩藏不住的欢喜:“常相爷突发暴病,殁了。”
许向楚脸上并没有如冯吉一般绽露笑容,他唇角紧抿,眼神却是欢脱的:“丹枫呢?去把丹枫找回来。”
丹枫此刻正在周家旁一棵大树上。
那大树冠盖如巨伞,半伸进周家的院墙,枝叶浓密,恰好掩住了丹枫的身子。
院子里,周清正在喂鸡。
周琰正准备去官学。
周琰起来拦他,说道:“哥哥,娘出门前说让我看着你,这段日子不许你去官学。”
周琰背着书箧(这个字,念切,就是宁采臣背上背着的那个书箱),冲周清一笑,说道:“不去官学读书,怎么考功名?你们不都盼着我出人头地吗?”
“可是现在,我们得罪了翁训导——”周清蹙眉,“相比功名,相比什么光耀门楣,我和娘更希望哥哥你平平安安的。”
周琰拍拍周清的头,哈哈笑了:“你们怎么得罪翁训导了?就因为你拒婚吗?翁训导他是个好人,是个磊落的君子,他不会放在心上的,再说想要替你保媒,也是他一番好意啊。”
看着单纯善良又一脸正气的周琰,周清没法同他说那么清楚。
如果哥哥知道,翁训导想要将她保媒给一个阉子,且用哥哥的前途做诱饵,哥哥还会觉得翁训导是个磊落君子吗?
“哎呀,哥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总之,今天我不让你出门,你要去官学,还是经过娘同意才好。”
周清伸手拦周琰,但是拦不住,周琰颠了颠肩头的书箧,还是执意要出门。
周清只好说道:“哥哥,如果你不去官学,我就告诉你,是谁杀了王家大少夫人!”
周清的话果然成功引起了周琰注意。
周琰停步回头。
树上,丹枫也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