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把他们前世来不及一起做的事也去尝试一下。
她想与他一起做的事太多了。
但有时候她又觉得她会不会太贪心了?
“贪心一点好。”顾玦道。
楚千尘:“……”
她呆呆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她刚才没说出口吧,她刚才只是在心里想一想?
她惊诧的表情逗乐了他,他笑了,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不是平日里那种低不可闻的轻笑,而是那种清清爽爽的笑声。
连他的面庞都因为这笑容变得年轻了好几岁,有了一种少年的调皮感。
当惊风看到这一幕时,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有那么一瞬,他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十五岁的王爷。
惊风的到来自然是瞒不过顾玦与楚千尘的耳目的,两人一起朝惊风看了过去,让惊风暗暗后悔他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
事已至此,他也就硬着头皮走上前去,禀道:“王爷,他们已经入套了。”
楚千尘的脑子里还在想明天他们做什么好,闻言,嫣然一笑。
虽然惊风说得没头没尾,含糊不清,但楚千尘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前天的夜猎结束后不久,皇帝就立刻派锦衣卫指挥使陆思骥连夜返回京城,午夜之后,那些南昊使臣中的一个人也不见了踪影,替换成了另一人。
很显然,夜猎那一晚,皇帝和安达曼谈得“不太愉快”。
本来这两方人各怀心思,各为各的利益,彼此提防,他们想要挑拨一下也不难。
他们这边该做的都已经做得足够了,接下来就看乌诃迦楼了。
“乌诃迦楼不会出岔子吧?”楚千尘一边说,一边摘下右手的手套,顺手摘了个酱红色的野果子,想着旁边的一个野果上有动物的牙齿印,这果子应该能吃。
“要是他出了岔子,那咱们就不管他了。”顾玦抓过楚千尘的右腕,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野果。
这个好!楚千尘满意地点头。
如今再想起那个和尚,楚千尘只觉得他有些讨人厌,一会儿拉着王爷去南昊,一会儿又要王爷为他的事费神!
她皱了皱鼻子,发泄似的也咬了一口野果。
野果子又脆又甜,楚千尘眼睛一亮,道:“我们再多摘一些回去吧。”
“嗯。”
顾玦低低地笑,笑声被风吹散。
凛冽的山风一吹,压在枝头的白雪就随风飘落了下来,似乎又下起了一场雪。
没过一会儿,天空就真的下雪了。
京城也同样在下雪,天空阴沉沉的,飘着零星的雪花,稀稀疏疏地向下飞舞着,落在窗外的屋檐上,树枝上……
窗外的几枝白梅在寒风中微微颤颤,缕缕幽冷的梅香随风而来。
几片雪花从半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落在了一本经书上。
一只手指修长、清瘦骨感的手轻轻地弹去了书页上的雪花。
乌诃迦楼抬眼望向了窗外,朵朵白梅在雪中傲然怒放,旁边的香炉中青烟轻袅。
沉寂的屋子里,自有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
自从几天前的那个夜晚隔壁的宅子走水后,他们一行人就住到了宸王府。
到目前为止,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
乌诃迦楼朝西方的天空望了一眼,随即就收回了视线,清莱打帘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绢纸,他身后还跟在五六人。
“大皇子,程长史刚送来了宸王的飞鸽传书。”清莱把绢纸呈给了乌诃迦楼。
众人看着乌诃迦楼的眼眸中全都目露担忧之色。
乌诃迦楼大病初愈,清癯消瘦,俊美的面庞轮廓分明,宽大的僧衣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荡荡的,那白色的僧衣似乎比外面的白梅与雪花还要白上三分,衬得他的气质愈发出尘,仿佛随时要乘风而去似的。
他所中的酹月之毒已经除拔了近八成,伤口也已经缝合好了,至今还在继续用楚千尘开的方子,最少汤药也要服到月底。
宸王妃离开京城之前曾叮嘱过现在的乌诃迦楼不能劳累,不能动武,清莱几个随侍之人都记在了心上。
“大皇子小心着凉。”紧接着,清莱又在给乌诃迦楼白色的僧衣外披上了一件外衣。
乌诃迦楼放下了那本以大齐文字书写的经书,拿起了那张绢纸,双眸微垂,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另一只手徐徐转动着持珠。
沉思了片刻后,他才把那张绢纸丢进了炭火盆中,火焰瞬间就把那张绢纸给吞没了。
乌诃迦楼抬眸对上清莱的眼眸,以昊语道:“宸王在信中说,安达曼已经派出了也拉回京,人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清莱,柏达仑,拉玛……”乌诃迦楼的目光从清莱徐徐地转向他身旁的其他人,一个个地念着他们的名字,神情沉静。
清莱等人似乎猜到了乌诃迦楼要说什么,一张张五官深刻的面庞上露出了几分跃跃欲试,当迦楼念到他们的名字时,就对着他躬身行了大昊的礼节。
“你们去吧。”乌诃迦楼吩咐道。
他的声音温润清朗,不轻不重,不疾不徐,可听在众人的耳里却是掷地有声,令他们一下子就热血沸腾起来,双眸灼灼生辉。
“是,大皇子。”
他们郑重地领了命,全都目露期待之色,气氛霎时间变得热烈了起来。
这几月来,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他们被埋伏,被追杀,被诬陷,只能躲躲藏藏,更不能回昊国为自己正名。
现在,他们等了那么久,终于到了他们反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