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
杨永庆头回听说有这种说法,他也没去过外面,从来没想过全国各地有好多不一样,闻言就纳闷道:“这不能吧?那些东西有啥吃头?还能卖钱?”
“当然得包装一下,不能当普通的东西卖。”
“那就是普通的东西啊,不当普通的当啥?”
“营养品啊。”徐子凡看着他道,“麦乳精那么金贵,就是因为有营养。鸡蛋也是,我们山里的东西同样有营养,我们也不骗人,就弄明白对身体哪方面好,印出来贴在包装上就行,肯定有人买。”
杨永庆是不清楚那漫山遍野的东西有啥营养,好多果子烂了都没人吃,那么酸。但他看徐子凡说得头头是道,就有点怀疑外头的人确实缺这些东西。但公家开厂这种事还是不可能。
他摇摇头,皱眉道:“凡子啊,爸知道你想干点啥,但也得靠谱、得踏实,你说的这些我听都没听过,不行,咱有啥资格开厂啊?你看看县里那些厂子,咱连个工人都当不上,那名额都得用抢的,抢都抢不着,开厂不是你想得这么容易。”
徐子凡没觉得有什么难,笑道:“事在人为,要不,爸你下次去县里带我一起去?咱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社长不同意就算了呗,顶多训咱们一顿,又不损失啥。再说别的厂子那么高高在上是因为有城里工作、城里户口、给分房子,咱就算开也是在这村里,工人就算咱村里的乡亲,不用县里分粮、给户口这些,咱要求这么低,说不定社长能同意呢?”
杨永庆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但村里开厂是啥?哪有人这么干?这孩子咋就认准这个不放了呢?
徐子凡又跟他说了好多未来的发展前景,给他构建了美好蓝图,他是村长,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所有村民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要是徐子凡说得那些真能实现,那他们村的生活好像比城里还要好啊?
徐子凡就这么说了两个小时,天都黑得看不见了,杨永庆才点头应下。徐子凡高兴地快速洗漱好,回房躺下。洗脑这门学问,他还挺懂的,今天他能给杨永庆洗脑,明天就能给社长洗脑。不就是画大饼吗,有了利益的引诱,大部分目的都能达成。何况他们公社的社长还是个急于出成绩的人,正好。
杨婉云翻了个身,看着他小声问:“你跟爸说得那些就是你想的挣钱法子?山里那些东西真能卖钱啊?”
徐子凡点点头,“真能,不然我费这劲干啥?”
“那你真要去见社长亲自说?你不怕啊?”
“我又没干什么坏事,有什么怕的?我这是积极分子,国家不是让我插队学习吗?那我了解了这个村子的美好,发现了食物想分享给大家,不就是最好的学习成果?他就是不表扬我也不能批评我,不然他就是打击知青的上进心。你别担心,我不会挨骂。”
因为徐子凡也转过脸来,两人之间就只剩下枕头那么远了。黑夜里躺在炕上这么近看着对方,让杨婉云突然有些脸热,别扭地说:“谁担心你了。”
说完她就翻身靠到墙边去,徐子凡挑挑眉,直接把枕头拿走放到了凳子上,随意地说:“这么小的炕还放个枕头,挤得慌,以后别放了。”
杨婉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幸亏他们盖的是俩被,要不然她现在肯定得跳起来。虽说他俩是结了婚的夫妻,可、可之前一直关系恶劣,还从来没有像夫妻那样相处过呢。现在误会解开了,枕头也拿走了,接下来怎么办?
杨婉云心脏不正常地跳动着,徐子凡却并没有真的做什么,只是顺手给她掖了下被子,低声道:“很晚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
杨婉云这才松了口气,悄悄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睡着了。
徐子凡笑了笑,虽然这个年代不怎么流行处对象,好多男女见过一次面都没记住脸就结婚了,日子都是一样过。但他还是觉得他们应该谈个恋爱,顺其自然地发展成真实夫妻。也许他还应该弄个房子,把之前结婚的彩礼补齐。啥都没有就娶回个媳妇,不是他作风。
这一晚徐子凡做了一夜的梦,几乎全是关于怎么开厂赚钱的。这个年代束手束脚,但实际上也不是没有空子可钻,只要钻好了,就能抓住这个时代的机遇成为最先富起来的人了!做完开厂的梦,他又梦见满汉全席了。天天锻炼身体吃那点东西真的吃不饱啊,半夜就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