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突然整理这些东西,到底是在打算什么?”两人一同用完膳,按理说,纪霜霜就要就寝了,阎千绪没给人离开的机会,轻声问了一句。
纪霜霜坐在他对面,非但没有回答他,反而是反问他,“你认为呢?”
阎千绪盯着她,“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我以为你是呢。毕竟,我缺什么,你都能吩咐人帮我置办妥当。”纪霜霜笑意盈盈的说着。
当然,她说的这些,也并非假话。确实如她所说,但凡是她需要的,他都会帮她置办妥当。
有时候,纪霜霜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找了一个管家
阎千绪一滞,“你今天这么做,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你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没接着她的话,而是接了他之前的问题。
纪霜霜眼眸微眯,“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那么,你有什么理由,证明你想的都是对的呢?”她才不会随便承认他说的都是对的。即使,他说的没错,可她不承认,没错又能如何呢?
阎千绪皱着眉毛,“你问我要理由?你自己不想想,你今天做的事,就像是考虑到了你万一出事以后的情况,为以后做打算。你还问我有什么理由证明我说的没错?”
纪霜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言不语。她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即使她不愿承认,她也不得不在心里认可阎千绪说的没错。
只是,他说的有理又怎么样?她就得承认吗?
纪霜霜看了阎千绪一眼,起身往里走去,“这是我的事,我心里自有考量,你就不必插手了”
“你有什么考量?你别告诉我,你整理这些东西没有目的?若是没有目的,你怕是都懒得做这些吧。”阎千绪也没追上去,只是坐在位子上,平静的说着。
纪霜霜的心情略有些复杂,她不得不承认,阎千绪把她看得太透彻了。
“没错,我是有目的,可那是我的事。”纪霜霜仍是维持着平静,“我很庆幸,传言一事,只牵扯我一人。”说完,她也没给阎千绪反应的机会,就把里屋的门关了——她实在是不想和他再提及这事了。
在纪霜霜看来,她要是再和阎千绪说这些,还不如关了门,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有些事在她眼里,是多说无益的。
阎千绪看着关了的门,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到底是没做出其他举动。
她的心思,他不能更清楚。只是,他现在宁愿他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心思。
阎千绪心里清楚,纪霜霜可能认为,是她给自己添麻烦了。可他从没这么想过,他从不认为,纪霜霜是他的麻烦。
若是纪霜霜是麻烦,那他岂不是把她对他的帮助都抹杀了吗?若是她是麻烦,那她在府上完全可以娇纵,谁也不理,一切都交给他处理啊。可她没有,但凡府里有人招惹她,都是她自己处理的,可从未麻烦过他!
所以,阎千绪从不认为,纪霜霜很会惹是生非。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别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可能在别人看来,自从纪霜霜进了府里,就惹了一堆麻烦事。
可阎千绪看的很清楚,说她惹事吧,她惹事归惹事,可大都是别人先招惹的她。而且,那些麻烦,都是她自己处理的。
阎千绪抬手揉了揉额头,看着桌子上摆放整齐的纸页,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去翻阅。他尊重她说的话,何况,他早晚会知道,她整理这些是为了什么。
此刻,大祭司府上,一处密室里,站着两个男子。一人着白衣,一人黑衣,白衣人是背对着黑衣人的。
“大人,外面的传言已经证实了,其中有一点,确实是真。阎千绪的夫人,身有异香。”黑衣人微微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