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荀谌颤颤巍巍伏在马上,气若游丝。
他已是近知天命之年,平日只坐车架的他,骑几个时辰的马早已到了最大限度。
他能感觉到自己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痛,血肉已经和内里连在了一起。
“荀君,我等若是回冀州,还未摆脱并州军的追击呢,您再忍耐片刻,我等过了那座山再修整。”
冀州军骑都尉从后面赶来劝说道。
“都尉大人,荀军师实在是骑不了了,咱休息下再走吧,大人从未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腿都磨破了,要是有辆马车,咱们就可以立即行军。”
声音从荀谌身边传来。
骑都尉看着这名浑身是血的冀州军兵卒,知道他是扶着荀谌来找他的红人,不由拱拱手道:
“这位兄弟,不是某不愿找,这荒郊野岭的,到哪找马车啊。昨日你和荀君来找某时,某还真以为是去支援都督,现在想来都督败了,俺们是回冀州报信的,你劝荀君忍忍,要是被并州军追上,咱们可就全完了。”
“报!都尉,不好了,并州骑兵追上来了!”
一名断后的斥候从后方奔了过来。
“娘的,并州军的马都是汗血马不成,怎么这么快!”
都尉暗骂了一声,冲着前方喊道:“那位兄弟,来不及了,你快和荀君上马,咱们赶紧走!”
说罢,便翻身上马,正要招呼骑兵继续前进,忽觉脖颈下面一凉,有一丝丝液体顺着自己的皮肤流向胸口。
“都尉大人,既然并州骑兵追上来了,咱们也就不走了吧,等等他们也不错,您说呢?”
耳畔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
骑都尉此刻却是没有半点兴趣,刹那间摸向挂在马鞍边长剑的手也缩了回来,剑要拔出剑鞘再捅向这名刺客,自己恐怕已经死八百回了。
随行的骑兵们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都尉的马上站着一名自己人,很是窈窕,可他却拿着刀架着咱们都尉的脖子。
“有刺客!”
“保护都尉!”
愣神了一瞬的骑兵们反应了过来。
骑都尉举起手,示意手下人别轻举妄动后,认命似的问道:“你们就是营门前跟来的那几名骑兵?那个浑身是血的弟兄也是你们的人吧。”
他想起来了。
在他们出营门时,几名穿着冀州军服的骑兵加入了他们,他还以为是打散的兄弟跟了过来,现在看来,这是早已设计好的圈套啊。
“呵呵,齐林见过都尉大人。”
浑身带血的骑士冲骑都尉回了一礼翻身坐到荀谌身后,把缰绳握在了自己手中,道:“荀军师,抱歉了,咱不是冀州军的人,恐怕没那个福气受到您的保举了。”
可惜现在荀谌只能转转眼珠,什么也做不了。
说话间,并州骑兵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围住了这千余名冀州骑士。
诡异的氛围中,两个嗓门从并州骑兵队伍中传了过来。
“啥玩意?冀州骑兵起内乱了?”
“少将军,是真的,俺老胡什么时候跟你说过瞎话。”
一脸不信的张泉在胡车儿的跟随下,从骑兵中挤到人前。
正巧看见一名身着冀州军服的骑士取下头上的毡帽,洒落一头柔顺的长发来。
“白雀?”
张泉惊声问起。
“白雀见过少将军。”
白雀伸手捋起流落在在鬓间的两缕青丝,莞尔一笑。
一笑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