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荷恼羞得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颤抖。
“你什么你!”秦先生喝斥,语气更是无比的嫌弃,没好气道:“行啊,老窦真是能耐了,他那后院里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也敢明目张胆抢我的弟子!呵呵!”
“秦老爷饶命啊!”
“奴才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抢秦老爷的弟子啊!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秦老爷饶恕奴才们吧!”
“是啊是啊,奴才们冤枉啊!”
那四名仆从吓得腿肚子发软,一个个扑通扑通跪了下去,哭丧着脸连连对着秦先生磕头求饶。
心里把周淑荷恨得要死。
周淑荷是新进门的姨娘,窦家的事自然不知道——也不配知道,可是他们身为窦知府的侍卫,跟了主子最少也有四年了,有什么不知道的?
窦夫人出自秦家旁支,在秦家那样传承数百年望族来说,什么都不是。
眼前这位秦先生,那可是秦家嫡系长房的嫡子。窦夫人出身那一支的庶子庶女甚至嫡子女们想要上嫡系长房当个管事都得挤破头的竞争。
以前窦夫人还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最善于奉承巴结,因此颇为讨秦先生的母亲和祖母喜欢,这才结了这么一门好亲事。
虽然当时的窦知府还不是知府,只是一个新鲜出炉的小进士。
窦知府也是个善于钻营的,他没有后台,区区一个进士放在全国人民当中来说很了不起,可是放在进士堆中就一点儿不显眼了。
在县令的位置上混一辈子的进士多的去了。
虽然窦夫人只是秦家旁支的嫡女,但好歹也是秦家人不是?并且和嫡系长房关系好,窦知府很开心的娶了她。
两口子靠着这点儿姻亲关系,对嫡系长房孝心不断,也正是因为如此,不过短短十二年,窦知府才干平平,却仕途一帆风顺当上了知府,掌管一方大权。
但是两口子从来不敢对秦家嫡系长房不敬,逢年过节,红白喜事,都十分上心。
窦夫人每年都会带着儿女进京一趟,去看望还在世的大伯母——也就是秦先生的老母亲。
如今倒好,窦家一个姨娘也敢跟秦老夫人最疼爱的儿子抢弟子?这不是反了是什么?
当然,周淑荷是完全不知道这些的——别说她,就是那几个侍卫,在秦先生发飙之前也不知他在这儿。
要是知道,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听着自己带来的侍卫们一个个跪在地上对着这位秦先生又是磕头又是哭又是求,周淑荷脸上白的一丝丝血色也没有,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难堪——这么打脸。
这四个侍卫是窦知府疼宠她特意指派给她的侍卫,但是即便是她,也不敢太使唤他们太过,对他们说话还得客客气气的。
就是今日掳人,也是她客客气气的说了半响,他们才勉强答应。
可是此刻,面对这什么秦先生,他们却如此的卑躬屈膝,这叫她——情何以堪!
周淑荷动了动唇,她很想问一问这什么秦先生是窦家的什么人?想了一想又放弃了。
这人明显厌恶她,她问了人家就一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