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说的话他绝对不会乱说。
敢嚼她的舌根,那他可真是嫌活得不耐烦了。
“这信上不是说了吗?凑巧当时卢家有客人在,客人出手相助,这才——呵呵,长公主,如此看来公子不但好本事,且交友广阔,长公主您该高兴才是呀!”庆嬷嬷又笑道。
如意长公主也不禁露出两分笑意,当然,她儿子本事越好,能够给予她的帮助也就越大。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只是,一想到他护着那女人的坚决态度,如意长公主便觉得心里头横梗着一根刺似的,难受极了。
区区一个乡下妇人罢了,有什么好?他也真是没眼光、没见识!
可是,一则卢家嫁入穆南王府的那姑娘与那女人关系好,二则周老大夫——
“罢了!本宫暂且饶了她,本宫且看她能留到几时。她若知难而退,本宫也未必非得一定要她的命!她若不识趣,哼,她应该清楚,有的东西,不是她舍不得放手便属于她的。”如意长公主冷冷的道。
庆嬷嬷亦笑道:“正是这话,等公子回来了,见识了京城的繁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有多贵重,到得那时候,恐怕用不着长公主您开口,他自己也容不下那乡下女子了。”
这话长公主爱听,并且深以为然。
男人嘛,有几个受得住美人美酒的诱惑?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
等他回到了京城,对比之下,自然会明白他那媳妇根本就是个拿不出手、见不得人的。
“唉,”如意长公主叹了口气,道:“本宫只是有些不甘心,平白叫那样一个女人占了本宫儿媳妇的名分!到时候那样一个女人进京来,不知多少人家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呢!尤其萧贵妃那个贱人!”
说到这个庆嬷嬷默然,这个,倒也是事实。
“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但愿这一切的容忍都是值得的,卢湛他不叫本宫失望!”如意长公主叹道:“他现在分明已经怨上了本宫,本宫不能再做什么了。你看,他明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却无片言只字亲笔信捎带给本宫!若本宫再执意如此,只会将他推得更远。”
“长公主英明!”庆嬷嬷亦松了口气含笑恭维道。
说起这个如意长公主就觉得郁闷,这个儿子,真是不叫人省心啊!
按道理说,他知晓了自个的身份,不是应该欣喜若狂、振奋兴奋的吗?不是应该迫不及待进京与自己相认的吗?
毕竟,只要一进京,身份、地位与之前便是云泥之别,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奋斗不到的!
难道——他就不想吗?
一个男人连权势富贵、尊贵的身份都不想,那他还想什么?
想着他那狗屁不懂的乡下媳妇?
这也太荒唐了。
“当初瞧着田蕊老老实实的,本宫特意将阿湛交给她抚养,也不知她是怎么养的,怎么给养出了这么个性子来!”如意长公主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