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眼睛已经完全黑了。
川穹连忙伸手抵在杜爸的眉心,试着将黑气驱散,但是被弱水的恶灵对于凡人来说是绝对毙命的,如果要除掉恶灵就必须杀死依附的肉身。他自然是不可能对杜爸下手,但也没有办法让杜爸恢复。
“……”杜爸努力的想要保持清醒,但是现在的他本身已经看不见东西了,手上紧紧的抓着川穹没有松开。
杜爸的声音很轻,用他仅剩的最后一点意识说,“帮……我……”
代表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川穹心中犹豫不愿意下手,但也只是这么一短短的时间,杜爸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突然就凶狠的向着川穹攻击过来,手上的指甲一下子变得锋利起来,抓得川穹的手臂鲜血淋漓。
“抱歉了。”川穹眉头紧蹙,果断的扭断了杜爸的脖子。
也在同时,传来一声惊呼。
“不!”
川穹整个人为之一颤,他回头看见杜若惊恐的眼神,她站定在门口难以置信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杜若扑到已经没了气息的父亲身边,颤抖着身躯看向川穹。
他的法力修为恢复了,所以他就懒得伪装了,再次开始杀人了吗?而这次被他所杀的不是陌生人,是她的亲人。
“杜若……”川穹试图解释。
杜若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青木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她应该为父报仇,但是恢复后的魔尊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犹豫了很久,杜若还是动手了,如果因为怕死而不管父亲被杀之事,那她和冷酷的妖魔有什么区别?
“你听我说。”川穹眼疾手快,先发制人的抓住了杜若的手腕夺下青木簪,说,“我只是帮他解脱,罪魁祸首是将弱水给他喝的银朱。”
“……”杜若死死的盯着川穹,缓慢的将视线重新移到父亲的身上,他除了脖子被扭断已经没了气息,看上去正常得很。人一死,恶灵也就散了,就算是让最专业的法医来坚定,致命伤也只可能是脖子那。
她扶着父亲,重重的呼吸着,心里的怒火越来越大。
在没有证人和证据能证明真相的时候,她只能相信眼前所看见的。
“杜洋也被他劫走了。”川穹还算冷静,分析到,“我们去找银朱把杜洋救回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他也明白为什么银朱要对杜爸下手了,为的是挑拨他和杜若的关系,银朱很清楚,恢复后的川穹他根本就对付不了,就只能从他的弱点下手。让杜若对自己产生恨意,为父报仇和自己动手,他自然是不可能还手,那时少不了受伤,银朱便可趁虚而入。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川穹恨恨的想着。
杜若眼中闪烁不定,发生得事情太多,一波三折还不止,银朱和川穹互相都说对方是坏的一方,她又该如何判断。
如今亲眼所见总不会有假,可川穹说的也不似虚假。
“好。”杜若沉着气,暂时压下心里的愤怒悲伤,说,“去找银朱,弄明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