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的俊颜覆满了森冷阴翳,他再次抬起手,虎口卡住她的下颚,一字一顿,“黎俏,我从没说过你没资格和我并肩。”
“是吗?”黎俏望着他,嗓音清清淡淡,几不可闻。
她被迫仰视着男人,依然用爱慕的眼神和他对视,然后说了一句让商郁呼吸停滞的话:“但你的保护,不恰恰就证明了你认为我不够资格”和你并肩。
最后三个字,黎俏还没说出口,就被商郁压下来的薄唇堵了回去。
他吻得极其凶狠,甚至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
不温柔,不缱绻,撕咬的力度写尽了男人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黎俏没有躲闪,同样也没有迎合的举动。
任由受伤的男人在她唇上为所欲为。
直到温热的血腥气在彼此口中蔓延,商郁才眉心一跳,抵着她的额头放开了她。
黎俏的嘴角流了血,鲜红的痕迹似乎刺激了男人的神经。
他一把扣着黎俏的后颈将她狠狠压在怀里,双手紧紧抱着她,全然不顾是否会拉扯到受伤的肩头。
他吻着她的头顶,深邃暗幽的眸里布满了复杂的晦暗,声音又沙又哑,“不是有意瞒你,别说气话,嗯?”
黎俏嗅着他身上无比熟悉的味道,想推开他,又担心加重他的伤势。
由着他抱了一会,感受到男人逐渐放松的力道,她几乎没有犹豫地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她仰起头和商郁四目相对,而她唇角挂着的血迹还在提醒着男人方才的所作所为。
黎俏抿了抿嘴,麻木的疼依旧让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她深深望着商郁,直到余光看见他左肩的白纱布氤氲出血迹,一丝不明显的难过还是从眼底一闪即逝。
她垂眸,弯唇,声线轻又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崇城了。”
商郁,你的确不是有意瞒我,因为你压根就不想让我知道。
这句话,黎俏到最后也没能说出口。
她并不想表现的太无理取闹,又没办法理清楚心里纠缠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
恋爱这件事,第一次让她有了力不从心的疲累。
商郁错了吗?他并没有错,应该只是大男子主义的心情在作祟,不想让她涉险。
她太矫情了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倘若只是个没什么头脑的千金小姐,只需要依附在商郁身边做个乖巧的女朋友,一切看起来就会简单许多。
说到底,庸人自扰吧。
黎俏疲惫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赤红退了几分,她望着商郁阴沉到极致的面孔,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而这一次,男人没有再拦住她。
也似乎,并没有想解释什么。
伤怎么来的,谁动的手,起因是什么,他依然闭口不提。
黎俏走后,商郁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肩头的白纱布被彻底染红,久到血迹如同小溪般顺着他的胸口蜿蜒而下,男人依旧没有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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