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太疲惫,还没回到别院,她就在男人的怀里睡了过去。
静谧昏黑的卧室,窗帘紧闭,使得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格外清脆悦耳。
黎俏迷迷糊糊地皱起眉头,某些感官也愈发别扭起来。
她睁开困倦的双眼,还透着几分半梦半醒的迷糊。
然后,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幕,顿时精神了。
黎俏下意识伸手拽被子,声音带着醒后的沙哑,“你在干嘛”
商郁坐在床畔,肩头披着睡袍,黑眸很专注。
男人没说话,而是拿着药膏轻轻涂抹在她腰后的位置。
黎俏确实没受什么实质性的损伤,但脊背后面,有三处淤青。
而且,她之所以会感到别扭,是因为身上不着寸缕。
商郁薄唇紧抿,粗粝的手指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的背后,他一言不发,黎俏心里没底。
她搂紧怀里的被子,心虚地问道:“几点了?”
男人回以沉默。
黎俏:“”
直到上完药,商郁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紧绷的下颌线条松弛了几分,哑声低语,“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黎俏抱着被子坐起来,表情很无辜,“不是没流血”
男人呼吸沉了沉,手指爬上她光洁的后背,轻轻一按,黎俏顿时嘶了一声。
商郁眉眼阴翳,掌心扣着她的侧脸,“这是枪伤。”
他怎么都没想到,黎俏竟然中枪了。
那三块淤青的分布以及形状,明显是枪伤所致。
若非她穿了防弹衣,那三枪,必定枪枪入肺。
而昨晚她肩头一直披着他的西装,很巧妙地遮住了训练服后面被洞穿的枪眼。
这时,黎俏动了动肩膀,确实感觉后背有些不适。
她偷觑着商郁,抱紧怀里的小被子,软声道:“我穿了防弹衣,肯定”
“黎俏。”男人突然开口唤她的名字,低低沉沉的语调,令人心悸不已。
黎俏仰起头,直视着他的眉眼,可乖可乖的应答,“在。”
“这是最后一次,我让你单独行动。”商郁气势很强,暗冽的眸噙满不容置疑的坚决和霸道。
他摸着她的脸,力道有些失控,“最后一次,明白么?”
“明白。”黎俏从善如流地点头,然后就往他怀里钻,“那接下来看你了。”
撒娇什么的,屡试不爽。
何况,昏黑的卧室,安宁的清晨,不着寸缕的她主动妥协并投怀送抱,效果几乎翻倍。
果不其然,商郁随手就勾住了她的软腰,低眸看着怀里的姑娘,凌厉的眼神很快就柔和了下来,“当真?”
黎俏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捂着嘴角打了个哈欠,“嗯,当真。昨晚不让你出手,是因为七子必需有个决断,你出手不合适。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换你保护我。”
商郁的心骤然缩成了一团。
因为她的那句:换你保护我。
男人圈紧她的腰搂在怀里,薄唇一下一下地亲着她的额头,“说话算话。”
“当然。”黎俏无意识地在商郁胸口画圈圈,“我把萧叶辉带回来是为了刺激萧弘道,他接连失去了两个儿子的掌控权,必然会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