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死有余辜的很!”
随着父子俩的对话越来越多,当年那些破碎不堪的往事再次被无情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所有事,这面前的所有人,全都心知肚明。
可他们对他,却半点的仁慈和同情都没有。
他贺琛,怎么就成了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这时,一直呆在祠堂里面的尹沫,红着眼,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所知道的,仅仅是所有不幸的冰山一角。
当越来越多的真相被揭开,她对贺家的恨意就愈发浓稠。
这样的家族,德不配位,更配不上重情重义的贺琛。
不要,也罢。
尹沫一直没现身,她也不曾露面打扰,因为贺琛说,今夜的贺家,是他的战场。
同一时间,商氏老宅。
月色下的凉亭内,两道身影举杯闲聊对饮。
亭外站着流云和卫昂,两人都带着蓝牙耳机,时刻关注着贺家那边的动静。
这时,商纵海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你回来没告诉那个臭小子?”
“没有。”商郁低头翻卷着袖管,半明半暗的俊脸淡漠的看不出情绪,“他还没尽兴,不宜打扰。”
商纵海捏了捏镜片下的鼻梁,长叹一声,感慨道:“臭小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到了这种时候反倒矫情上了。”
别说贺家,就算是帕玛其他的名门望族,只要他开口,商氏都会不遗余力的挺他到底。
“不是矫情。”商郁抬起头看了眼商纵海,手指在石桌上轻敲了两下,“是委屈。”
商纵海很不赞同地抿唇,“这么多年,他也该放下了。”
“如果认命了,自然能放下。”男人高深的目光望向了远处的夜空,“但有人夺了他们母子的身份,所谓的私生子,可能是故意而为。”
商纵海的酒杯停在唇边,“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贺家,包藏祸心的人倒是不少。”
商郁拿起酒壶续杯,勾唇睐着对面的老爷子,“您别急着出手,先让他发泄发泄。”
商纵海短促地笑了一声,“这种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
“您心里有数就好。”男人目光含笑地望着商纵海,“听说,您跟帕玛各处都打了招呼,让他们不得插手贺家的事?”
商纵海老神在在地抿了口清酒,“你不也说了,他既然要发泄,我总得让他发泄起来没有后顾之忧。”
时间如水,转眼午夜零点。
贺家的后院祠堂,依旧灯火通明。
困倦和疲惫也无法阻止事态的发酵,因为不久前佣兵团的成员送来了一条血淋淋的右臂。
贺华堂本就身患顽疾,骤然看到托盘上的一截断臂,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他确实没想到,贺琛居然言出必行。
那半条小臂的断裂处,血肉模糊,若靠近还能嗅到一阵火药味。
俨然,这条小臂恐怕是被人用子弹击穿了手肘,生生折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