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送就要送我喜欢、我常用的,不然还不如不送呢!”
“奴婢就是觉得您将这么好的玩意儿送给她,替您觉得委屈。”诗兰怎能不明白,她就是替尔芙不值,这才多说两句。
尔芙无所谓地摇摇头,笑着坐在了妆台前摆着的绣墩上。
她是有些舍不得,但是也不是那么得舍不得,她就是比较喜欢这支镶珊瑚珠金簪的款式设计,还没过新鲜劲而已,不过这种喜欢是可以用相似品替代的那种,实在不行,她还可以让炫彩坊的工匠照着这支金簪的款式造几支新簪子簪戴,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轻易地送妆匣里选出这支金簪来做礼物。
“好啦,你也别在我这耽搁时间了,找锦盒将这些金簪首饰装好,送去各院吧!”尔芙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抬手将妆台上摆着的一溜儿礼物划拉到旁边,轻声吩咐道。
说完,她自个儿就快步走到炕上歇着去了。
临窗大炕上,左右两侧炕梢儿都摆着嵌琉璃内画柜门的炕柜,炕柜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摆设,有稀罕名贵的汝窑花瓶,有寓意祥和安乐的红珊瑚,还有玉雕山子,窗边摆着的条几上,则是妆点着新鲜花枝的青花瓷花瓶。
可惜尔芙这会儿却没心情欣赏这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儿。
只见她抱着个软软的南瓜形软枕,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靠枕上,远远瞧着外间桌上摆着的那些吃食,揉揉隐约传出咕咕声的小肚子,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吃些……
想吃,因为有些饿。
不想动,因为累。
想吃,因为瞧着点心好精致。
不想动,因为累。
想吃,因为有些渴。
不想动,因为累。
就在她心里纠结无比的时候,不知道去忙些什么的诗晴从外面进来了。
尔芙见状,心里一阵轻松,笑着吩咐道:“快帮我把桌上那些吃食都挪进来吧,再给我端杯热茶来,我现在是又饿又渴又累,你再不进来,我就要招呼外面廊下候着的那些丫头们进来伺候啦!”
“主子,您就是性格太好了!”诗晴闻言,笑着答道,同时端起了托盘。
尔芙眼巴巴地瞧着一点点靠近自个儿的托盘,目不转睛地盯着托盘上的吃食,并没有搭茬,只是连连摆手地催促着诗晴快些将吃食送到自个儿跟前儿,快些将碗筷递到自个儿的手里,她感觉她就要被饿死了!
诗晴见状,也不再多言,笑着将吃食一样样地摆在尔芙跟前儿的炕桌上。
尔芙接过汤匙,迫不及待地端起那碗红枣桂圆粥,咕噜噜地喝了两口,然后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将粥碗撂到了旁边,又拿起一块枣泥山药糕,小小口吃着,一边填补胃里的空虚,一边指着那碗桌,和诗晴说道:“真是可惜,好好的一碗红枣桂圆粥,竟然就这么放得有些凉了!”
“厨上应该还有一直温热着的,主子爱吃,奴婢再去取一碗来!”诗晴笑着道。
别看诗晴是婢女,却丝毫不觉得一碗粥就喝了两口是在浪费。
因为她从小就被钮祜禄凌柱的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买进府里当差,便是幼年曾受过些缺衣少食的苦,但是这些年过去了,也早就忘了,她又一直是主子跟前儿得脸的丫鬟,吃穿嚼用不比寻常官宦府里的小姐们差,所以她怎么可能理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呢!
尔芙闻言,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有些凉,还能喝,别麻烦了!”
说完,她就端着那碗有些凉的红枣桂圆粥,大口大口地喝起来了,粥是要趁热喝,凉了影响口感,却也并非不能喝,她还真没有那么娇气、矫情呢!
这么一碗粥,瞧着普通,但是从挑选食材到送到她的跟前儿,也需要好些钱呢……
作为府里的嫡福晋,掌管府中中馈,便是府里家大业大,不差这一星半点的,她也该从己做起,做好节约勤俭的榜样。
这一刻,尔芙觉得自个儿整个人都升华了。
其实说白了,她就是饿了,既懒得再等诗晴跑到小厨房去取热粥过来,干吃点心,又有些噎得慌,而这碗粥也不是不能喝,那就凑合凑合呗……
相比府里某些女眷的心思险恶,尔芙的心思就简单多了,她并不好奇弘晖的下落,之所以打探一番,也不过是不想黑锅落在自个儿的头上,也是纯粹的八卦心作祟。
当然,既然乌拉那拉氏已经找到弘晖的下落,她也猜出了弘晖的去向。
别看乌拉那拉氏看似是在外眼线不少,但是乌拉那拉氏到底是深闺女眷一枚,她所图就是夫荣妻贵,只要保证自个儿在四爷府里的地位,保证家族不视她如弃子,根本不需要花费不菲地将眼线耳目安插到各地去,所以就算尔芙不曾细细打探乌拉那拉氏在外的眼线网,她也清楚乌拉那拉氏的眼线耳目就在京里打转转呢……
那既然乌拉那拉氏的眼线网,仅限于京城范围内,充其量能横跨周边几县,那乌拉那拉氏能找到弘晖的下落,弘晖躲在哪里,也就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恶趣味地想象着,要是自个儿将这消息传给府里某些心思阴险的女眷知道的话……啧啧,那她一定能好好地看上一出大戏了!
不过她还没有那么恶毒,心里想想,过过干瘾,也就是了……
至于弘晖的事,她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管他那么许多闲事,管好了,那就是给自个儿添堵呢,要是管不好,岂不是主动给别人送去攻讦自个儿的把柄呢,继母难当,她这样妾室扶正的后娘就更加不好混了……
而雪鸾的身份则大为不同,她已经是内务府小选入宫伺候的宫女,也就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就是康熙帝的女人,便是德妃娘娘也不好轻易将这样一个宫女送到四爷的府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