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右现在乌雅格格也需要大量服用补药调理身体,万一能撑到九个月,兴许能够保住她腹中胎儿一命。”孟御医见状,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却还是没有将话咬死,而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也就是问话的人是四爷,不然他是绝不会给出这样的答案的。
不过四爷是什么人,怎么能听不出他话里的不确信,但是想想德妃娘娘心心念念盼着的事儿,想想尔芙刚刚说起乌雅格格是如何悲伤的模样,他还是打算试试,到底是一条生命,到底是他的血脉,他又何尝不期待着乌雅格格腹中胎儿的降生呢,所以他沉默许久,最终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万一呢。”
说完,他也不忘问问这样拖延下去对乌雅格格的身体会不会有所损伤……
他是想着着,如果真会出现损伤太大的情况,那就不要冒险了。
孟御医闻言摇摇头,笑着道:“关于这点,四爷倒是不必太担心了,这女子生产的过程,本来就是瓜熟蒂落、顺其自然的事儿,乌雅格格腹中胎儿已经过七个月,渡过了怀孕初期最容易出现状况的那段时间,虽然现在是有生机微弱的情况,但是最危险的情况就是没能等到月份就早产,所以只要府里备好了接生嬷嬷,其实问题不大的。
微臣等人之所以建议乌雅格格用催生药,也是想要达到一种早产的效果,这样就能够更快解决她服用忘忧成瘾的问题。”
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闭紧了嘴巴,果然不管是御医,还是民间郎中,到底还是绕不过医者仁心这个问题,他竟然给出一个民间大夫才会选择的方案,天知道这些王亲贵胄府里,那孩子才是最最重要的事儿,区区一个妾室,又能算什么呢!
不过四爷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又陪着两位御医稍坐片刻,便离开了。
他又去秋雨楼主楼那边瞧瞧乌雅格格的情况,见乌雅格格的情绪还好,宽慰了乌雅格格几句,便领着苏培盛等人回前院了。
昨个儿夜里,四爷就已经得知张保领人将照料乌雅格格身体的太医抓住了的消息,只是那会儿他实在是太疲惫了,这才没有亲自过去询问,这都大半天时间过去了,想来张保等人也能审出些眉目了。
事实,亦是如此。
张保等人得到四爷的特准,将粘杆处的整套刑罚都在丁医士的身上用了一遍,这丁医士也不是那些舍生忘死为主尽忠的主儿,早早就招供了,将他知道的那些情况如竹筒倒豆子似的一点没留都说了。
之所以张保等人没有特别上报,完全是因为丁医士知道的秘密不太多。
不过四爷都过来亲自询问了,张保等人也不能压着这些消息不说,一五一十地复述一遍,还将一份现场记录的笔录送上,这才退到旁边儿,低声道:“丁医士就是因为在赌场里欠下巨债,无力偿还,碰上吴嬷嬷主动拉拢,他就忘记了医者仁心的准则,愣是瞒着乌雅格格胎像不稳的消息没上报。
他还以为是乌雅格格特别吩咐的呢,并没有疑心是吴嬷嬷从中使坏……”
四爷翻看着有些潦草的笔录册子,不待张保的话说完,便已经挥手打断,冷声呵斥道:“他是傻子么?
乌雅格格会明知道胎像不稳,连一碗安胎药都不喝么,便是胎像稳固的孕妇,也是要喝些安胎药的吧,这都是府里的常态了,他一个医士会不知道,这就是故意装傻。
他明知道这事有问题,却当做没事儿,定是被吴嬷嬷送出的那些银子迷花眼了。”说完,他就让张保将已经被关到地牢的丁医士带了过来,他要亲自问问。
这倒不是他觉得他的审讯技巧比张保等人高,而是他身份带来的压迫感更强,兴许丁医士会本着保住小命的想法,说出一些他还未说的秘密发现。
少时片刻,一身狼狈的丁医士就被从地道口带了出来。
四爷府的地牢修得格外隐蔽,一共有两个出入口,一个出入口在旁边荒院的地窖里面,一个出入口则直接开在了陈福和张保处理粘杆处事务的房间里。
此时,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丁医士被抓的消息,自然是要在这个房间里出入了。
丁医士一瞧见四爷端坐在上首,便双腿一软地跪在了原地,连连叩首求饶道:“微臣真不知道吴嬷嬷的毒蝎心肠,微臣也是好心,想着乌雅格格是担心未能保护好腹中胎儿被四爷责罚,这才会替她隐瞒,还请四爷瞧在微臣并未故意作恶的份上,饶了微臣这一次吧!”
“当真如此么?”四爷闻言,冷笑着道。
“真的,微臣真是一片好心啊!”丁医士也不管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了,眼泪鼻涕一起流的哽咽答道。
“那你可曾亲自问过乌雅格格为何要隐瞒胎像不稳的原因?”四爷继续问。
丁医士想着他在宫里太医院伺候的时候,那些失子失宠的宫妃的生活,何况乌雅格格还染上了忘忧,想来四爷是不会再去看望乌雅格格了,所以他壮着胆子答道:“微臣当然问过,这种大事,如果不是乌雅格格亲口吩咐,便是吴嬷嬷是乌雅格格信任的管事嬷嬷,微臣也不敢擅作主张啊!”
“是么?”四爷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笑容,低声反问道。
“是啊,微臣曾多次提醒乌雅格格,她这胎儿可能保不到足月生产,还需要尽早安排,但是她只是吩咐微臣将医案写好,不许微臣管其他事,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胎像不稳的事儿,还特地停了安胎药。”许是谎话说多了,自个儿就相信了,丁医士越说越溜,愣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乌雅格格的头上。
四爷也不反驳,就这样任由他胡编乱造着,因为谎话说得越多,也就越容易露馅,总有丁医士圆不过来的时候,而且言多必失,说来说去,兴许就会说出一些,丁医士之前未曾交代过的内容。
丁医士却是不知道四爷的想法,还在滔滔不绝地替自个儿诉着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