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那条小路中间就没有岔道。径自通到正院的院门口,且院门口有守院门的婆子,就算是曲遥不动声色,就她那身粗糙的伪装,绝对瞒不过那些个拥有火眼金睛的婆子。
不过柔兰并没有发现。所以也就错过了拦下她的机会。
“主子,揽月楼那边一切安排妥当,花房那边也已经把一些稀罕的盆景送了过去,同时奴婢还让荿格格准备好啦,会替你接待来府侧福晋带着的那些格格,保管不会耽误了您的事情。”柔兰进门,见李侧福晋脸色仍然不算太好看,忙矮了矮身子,愈发恭敬的低声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李侧福晋懒懒地瞥了眼柔兰。将手递给了琉璃,慢声细语的说道,说完就已经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径自往外走去。
花厅里——
先一步到府里的三个侧福晋纳喇氏、巴尔达氏、田氏,分两侧落座地笑着说着话,一见李氏过来,纷纷起身,笑着互相见礼,“李侧福晋,要不是你下帖子请我们过来听戏。我们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去才好呢!”
“纳喇侧福晋,你太客气了!
我这不也是没有意思,想着咱们妯娌能一块坐坐、说说话,是件不错的事儿。才舔着脸给几位妯娌下了帖子,不想几位妯娌都这么给妾身脸面,那咱们就别在这里坐着了,不如让她们把桌子摆上,咱们玩会儿碰牌吧!”李氏忙福了福身子,躲过了纳喇氏的见礼。指了指一旁摆着的一张桌子,笑着说道。
巴尔达氏是个不大擅长这种场合的人,和尔芙那么些许相似,但是又不如纳喇氏在府里的势力大,在嫡福晋纳喇氏被侧福晋耍计策弄到庄子上养身体的那些日子,一直都是做个应声虫在府里混日子的,压根没想到要去讨好那位被算计到庄子上的嫡福晋,所以打从嫡福晋纳喇氏一回府就将她划拨到了侧福晋纳喇氏的那伙儿去了,平日里经常为难她,也亏得侧福晋纳喇氏在旁边帮衬着,这才还有几分脸面,但是也彻底地成为了侧福晋纳喇氏身边振臂高呼的麾下、下属,这不今个儿侧福晋纳喇氏说过来和李氏一块看戏,她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纳喇氏带着过来了。
她人是来了,却是打心里头不喜欢和李氏来往的,所以一听说李氏要打牌,脑子里就有了个想法,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连声说道:“好呀,正好够手了。”
说着话,她就好像迫不及待地起身走到了桌边,手摸着象牙雕的麻将,一幅很喜欢的模样,催促着其他几个还坐在正堂上聊天的侧福晋,最先坐在了北风的位置上。
“让李侧福晋瞧笑话了!
我们巴尔达妹妹最爱的就是打马吊了,平日里在府里就经常拉着我们一块玩。”纳喇氏是真的在府里呆得闷了,这才会应了李氏的帖子,也不想表现的和李氏太亲近,暗道一句“巴尔达氏有眼力见”,便笑着配合着说道。
既然七爷府里这两位都这么说了,田氏也不好在赖在位置上,只得有些不安地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潘嬷嬷,为难地皱了皱眉,摸了摸干瘪的荷包,小碎步地往一旁的偏厅挪着。
李氏察觉到了田氏的为难,笑着对身后站着的琉璃摆了摆手,将琉璃手上的锦盒拿到了手里,朗声说道:“咱们几个难得凑在一起就是玩个热闹,这些小玩意就当成筹码怎么样!”说完,将锦盒的盒盖打开,露出了里面大约有百余颗的紫檀木珠子。
淡淡的檀香味,随着李氏的走进,萦绕在几个人的身边,往日连身下坐着的紫檀木湘妃椅都不放在眼里的纳喇氏,也不禁有些好奇的抓了两颗在手上把玩着。
那一颗颗如玻璃球大小的紫檀木珠子,上头雕着如意纹、吉祥话,很是精致,而这些东西正是尔芙之前铺子里推出的新玩意儿。
既能放在衣柜里熏衣服,又能用来当筹码,或者放在净室里清新空气,绝对是各府贵女、贵妇的最爱,除了紫檀木的,还有香樟木的,沉香木的,各种品级,各种大小,绝对囊获了所有人的需求,为尔芙的铺子又带来一笔不小的收益。
而李氏拿在手里的这些,自然不是尔芙送给她的,或者说她压根就不知道那个铺子是尔芙的,只是听柔兰上街回来说起这种玩意,特地让人买来添脸面的。
就在李氏这边玩得很开心,大家伙儿都各有输赢,其间聊着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聊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搅局的人出现了——福嬷嬷黑着一张脸,身后跟着被小太监押着的曲遥,来到了花厅的外头。
“嬷嬷,您这是怎么了?”琉璃虽然见过曲遥(当成流苏见的),但是却只见过两次,又离得有些远,所以也没有看清楚她的脸,这会儿看到福嬷嬷押着这么一个穿着一身太监袍的曲遥,自然是认不出的,忙迎出来,小声问道。
“我怎么啦,你手下人是怎么教的,明明一个宫女,却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还跑到正院附近来贼眉鼠眼的偷看,难不成是连教习嬷嬷交给你们的规矩都忘记了。”福嬷嬷是知道今个儿李氏宴请各府侧福晋的事情的,也不想闹大此事,所以一见琉璃出来,便往旁边退了几步,免得被花厅里打麻将的几位主子瞧见,指着琉璃的脑门就训斥开了。
琉璃是满脑子的雾水呀,不过在看到被一块押着的苏子以后,便很快反应了过来,连连赔不是的矮身道:“嬷嬷,您瞧让您跟着担心了,这丫头是咱们院子里新来的一个小丫头,有些不懂事,您多担待些。”
“我倒是能担待,可是冒犯了宫里来和咱们主子说话的毓秀姑姑,连咱们主子也不好替她开脱。”福嬷嬷冷冷一笑,瞥了眼还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曲遥,冷声说着,最后丢下一句“这事,你怕是担待不起,我也担待不起,等你们主子招待完了客人,让你们主子亲自去正院跟咱们主子和毓秀姑姑去解释吧。”说完就让小太监压着撒泼状的曲遥和垂头丧气的苏子,转身离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