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才见过,这便不是认识奴家了。”说着话,曲遥还丢给了苏培盛一个哀怨的小眼神,直刺激得苏培盛打了个冷颤,这才笑吟吟地将一枚精巧的青玉雕琢的名牌,丢在了苏培盛的手里。
这枚名牌,绝对是正经的真货,正是李氏昨个儿特地让管事嬷嬷预备的,还故意含糊地给她取了个新名字——梦蝶,似乎有意想要掩饰她之前所作所为一般,实则不过是想要避过乌拉那拉氏的耳目。
当然,这个中细节,曲遥却是压根都不想知道的,她只要有一个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就可以了,哪管这东西是谁给弄的,哪管这青玉的名牌象征着什么,她就知道李氏说过,有了这份名牌,她就能顺利地去到四爷的身边。
果然如李氏和她说的一般,苏培盛看到玉牌后,虽然眼角抽搐,脸色也不算好看,但是还是打发了那两个一直拦着她不让进门的小太监,抿着嘴,招呼了一声“跟着我进去”,便率先一扭身进了玲珑阁。
玲珑阁是一处面阔五间的明堂,正是四爷平日里招待下属留饭的一处所在,布置得素朴、雅致,却不寒酸,尤其是正对着门的一扇雕工精美、设计精巧的镂空透雕青石寒山图的巨大屏风,那更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紫檀木,饶是曲遥这种没见识的小女人看到这扇足有一面墙大小的屏风,也不禁有些流口水,暗道:连素来勤俭的四爷都过得如此精致,也难怪那些脑残女各个想着穿越去泡阿哥。
只是她在腹诽的时候,却忘记了她在别人心目中的定位,亦是一个攀龙附凤,想要一朝得志,麻雀变凤凰的脑残女。
不但是脑残女,还是穿越大军的一员,所以她那略带嘲讽意味的心声,实打实的是在骂自己个儿。
曲遥一边在心里吐槽着那些她瞧不上的脑残女,一边随着苏培盛的脚步,规规矩矩地来到了四爷跟前,很是恭顺地请安道:“奴婢梦蝶,参见主子爷,见过萧先生。”
“恩!”心情不算很好的四爷,瞄了眼曲遥故意摆得很是玲珑地跪姿,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淡淡应了个声,便不再言语了,这也不是四爷真的就冷心冷肺地想折腾个弱女子摆架子,实在是他对于这种送到跟前的女人没兴趣,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奉上。
好在曲遥这几天已经整好了心情,也在常嬷嬷手底下吃了些苦头,将那些个小骄傲都藏在了心底,又为了表现出她恭顺的一面给四爷看,这才没有做出当场掀桌子的傻事情,即使被四儿如此冷待,也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紧盯着脚尖前的那块方砖,双手如献宝似的将食盒捧过头顶,恭声道:“主子听说主子爷在前院宴客,担心主子爷会醉酒,又担心主子爷吃不惯外头送进来的菜式,所以特地让厨房预备了些下酒的小菜和醒酒汤。”
“苏培盛……”因为曲遥一直低着头,四爷并没有认出这个人就是敢忤逆犯上和乌拉那拉氏过不去的那个蠢货,加之她又表现得很是恭顺守礼的样子,四爷就算是心有不悦,也不过是觉得李氏没事跳到他跟前刷存在感这事有些膈应,倒是并没有专门针对曲遥,所以一摆手,招呼了一声苏培盛,便让苏培盛将食盒接到了手里,这才扭头对着曲遥说道,“行了,东西也送到,你家主子的好意,爷也知晓了,你下去吧!”
说完,便示意在一旁执壶斟酒的张明德上前送曲遥出去了。
如此在四爷跟前露一面就走了,曲遥自是不甘心的,但是一想到一旁还有萧逸轩在侧,她也实在不好当着外人面,做出讨好献媚的举动,只能矮着身子跟着张明德离开了玲珑阁。
正当曲遥以为今个儿这一切都是李氏存心耍戏她的时候,一直未发一言将她送出来的张明德叫住了她,“姑娘,请留步!”
“还有什么事?”心情沮丧、低落的曲遥,瞟了眼张明德,低声问道。
“奴才张明德见过姑娘,还请姑娘借一步说话。”而刚才还一板一眼的张明德,却好像突然回过了神似的,眨巴着小眼睛,贼兮兮的说道。
看到这样贱兮兮的张明德,曲遥一时间忘记了对方是个太监的身份,一双涂着蔻丹的芊芊玉手不自觉地攥住了领口的鎏金镂空盘扣,微微退后了一步,色厉内荏的低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姑娘别误会,奴才也不过是遵了李侧福晋的吩咐,想要帮姑娘一把而已。”张明德见曲遥如此反应,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脸上的表情纠结成了一团,连连深吸了两口气,才压下了想笑的冲动,低声说道。
“哦?”
曲遥闻言,微微挑眉,惊呼一声,但是很快就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更是将手腕上戴着的一支冰种飘花的翡翠镯子,塞到了张明德的手里,低声说道:“小小心意,还请公公别嫌弃。”
“姑娘太客气了!”张明德嘴上说着客气,手下却是一点不客气,麻利痛快地接过了东西,直接塞到了袖管里,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是真诚了些,“还请姑娘委屈下,随奴才去围房换身衣裳!”
说着,张明德又似是怕曲遥误会什么似的,指了指围房门口探头探脑往这边望的小宫女,轻声解释道:“主子爷是个讲究的人,从来不在前院召人伺候,所以你今个儿的事情要想成功,还需要些小手段。
今个儿席上用的酒是奴才特地从杏花楼买回来的烈酒,主子爷虽然酒量不错,但是没有防备下,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喝醉,到时候您就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裳,随奴才一块回去。
等到主子爷那边安顿好了,您在趁着奴才上夜的机会,偷摸进来就是!”
这计划看似漏洞百出,但是各方各面,张明德都和李氏商量过数次了,倒是也不怕不成功,不过这会儿却不是和曲遥解释的机会,所以张明德一说完,也不等曲遥回话就推着她往围房的方向走去。
好在曲遥也并不是个很细致的人,对于他含糊其辞的地方,也并没有多想,暗想着那句“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老话,便也任由张明德安排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