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起来了。
mmp,虽然她这双腿儿仍然如同软面条似的打着摆子,但是想想后院里那些女人可能传出来的酸话,尔芙还是更在意这张脸儿的,不过还不等她强作镇定地踱步到净室,身后就传来了四爷熟悉的声音。
“别着急了,爷早就吩咐人去传话,免了今个儿的请安礼了。”四爷如是说。
尔芙闻言,有些傻地转过身,却忘记了腰间的酸软和双腿儿的无力,这种高难度的回眸动作,还不等她瞧清楚四爷那身浅灰色常服上的花纹,便已经整个人软趴趴地趴在了地上。
此刻,她无比庆幸内室里铺满了厚厚的地毯,不然她这脸儿就保不住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四爷赶在诗兰和惜儿上前前,便已经扶起了瘫倒在地如同没骨头似的尔芙,同时弯腰替她整理着身上那套皱巴巴的中衣,低声唠叨着。
尔芙闻言,脸上写满了无语两个字。
要说昨个儿在床笫间,更辛苦的人是在上面辛苦耕耘的四爷,怎么自个儿都这个德行了,四爷却好似喝了一整晚大补汤似的精神振奋,这让她很是费解,也让她无比佩服四爷的体力,但是却让她更觉得丢脸,一来是为了自个儿晕厥在床上丢脸,二来是为了自个儿在四爷面前摔倒丢脸,反倒是忘记为后院那些女人会在明个儿的请安礼上说出什么拈酸吃醋的话而发愁了。
“好了,还是好好坐在这里歇歇儿吧!”四爷双臂一用力就将瘫坐在地上的尔芙拉起来了,他毫不费力地将身形纤弱的尔芙挪到窗边的美人榻上,笑着叮嘱道。
说完,他还不忘扭头冲着旁边伺候着的诗兰吩咐道:“还不赶快去给你家主子找身衣裳来替换,再让人将洗漱的家伙式儿都送来,这点小事都需要别人提醒,真不知道你家主子怎么就留了你们这些不中用的人在跟前伺候。”
“这不怪她们,你瞧瞧你这脸色,吓坏了她们这些小姑娘。”尔芙忙打圆场道。
“你就宠着她们吧,早晚让她们爬到你头上欺负你。”四爷闻言,刮着尔芙的鼻尖教训道,说完却也不再瞪着诗兰和惜儿,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尔芙的身上,动作温柔至极的替她整理着那头乱糟糟垂在背后的长发。
他很喜欢把玩尔芙的这头青丝,手感极佳,便如同是下坠感十足的杭绸般。
只不过四爷到底是男子,他即便是动作再轻柔,却也比不得女子心细,加之尔芙这头乱糟糟如鸟窝似的的长发在被窝里滚了整晚,早已经是斩不断理还乱的乱麻一团,被四爷这么一缕缕的捋顺,那滋味就如同上刑般让人痛苦难耐,这痛苦的滋味,让本就为自个儿丢脸心烦无奈的尔芙再也没办法撑起笑脸了,直接摆摆手,好似赶苍蝇似的拍掉了四爷在自个儿耳边来回折腾着的大手,低声嘲讽道:“去去去,别拉扯我头发,喜欢扯就扯自个儿的去。”
四爷闻言,尴尬地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有些嫌弃起自个儿这受之父母的鼠尾辫,甚至是大逆不道地琢磨着要不要一上位就推动剪发令,这样他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抚摸尔芙柔顺如杭绸的青丝了。
只是他却不知道他的上位路,还有得折腾呢,待到他登基的时候,尔芙早已经不再年轻了,她那头保养得宜备受他喜欢的青丝,亦是钻出了缕缕银丝,再不复现在的滑亮柔顺,这东西六宫里,也主动被动地添了数位新人,那些如金丝雀般有着漂亮容颜和柔软身段的宫妃,也让他忘记了他心底最是疼爱的女人是尔芙,直到尔芙失望至极,对他心灰意冷,弘轩有了自保能力,小七也有了自个儿幸福的小家庭,转身离开那座留下了四爷最好回忆的宫殿后,他这才后悔莫及地禅位于弘轩,撑着还算康健的身体,一路追着尔芙从京城到江南水乡……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被尔芙嫌弃的他仅仅是尴尬了片刻,便再次厚脸皮地凑到了尔芙的耳旁,带着几分轻佻和玩味的调侃道:“昨个儿是谁在床上抱着爷怎么都不肯撒手,你还真是翻脸无情呢!”
尔芙无语得看着眼前这个厚脸皮的男人,暗暗咬牙。
正在她琢磨着是不是要狠狠给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两级耳光醒醒脑的时候,诗兰领着那些捧着洗漱家伙式儿的宫婢过来了,当着下面这些婢仆的面,她总是要给四爷几分脸面的,也让她将已经到嗓子眼儿的脏话都憋了回去,强作笑脸地迎着诗兰走了过去。
虽然四爷是说让这些宫人将洗漱的东西都挪到内室里来了,但是要她在内室里洗漱,任由洗澡水四溅得糟蹋地上铺着的宫毯,一向节俭的她还真是舍不得呢,而且瞧着四爷坐定美人榻不离开的样子,她也不能当着四爷的面就褪衣洗漱吧,所以她还是躲到净室里去洗漱吧,至于说是不是有些折腾这些宫人,她也顾不上了。
等到她清清爽爽地从净室里出来,四爷已经像模像样地坐在书房里处理邸报去了。
对此,刚刚还满心琢磨着要事后报复的尔芙也就剩下暗暗咬牙的本事了,不管怎么说,她也不可能追到前院书房去找四爷算后账吧,要真是她这么做,那后院那些醋海翻波的女人还不得直接吃了她……
小太监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基本可以用明示来形容了。
孟佳氏在南边当官的胞兄写给孟佳氏的家书,德妃娘娘眼圈泛红着,南边,四……
种种线索联系在一块,好似答案就有些不言而喻的意思了。
难道是四爷在南边清缴海匪的时候出事了……
玉洁想到这里,身上就是一激灵,再也不敢往下想去,忙对着小太监屈膝一礼,借口身体不适,转身回到正院给尔芙报信去了。
如果真是四爷出事了,那府里怕是就要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