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慈大悲状,算是默认了。
“倚慧惭愧。如此就多谢大师了。”
“谢就不必了。积德行善是我辈本分。只是,不知夫人有何妙法需要贫僧相助?”
这是大和尚最想知道的。
你若是要俺以伤残为代价,甚至以命相助,俺可不会被你牵着走。
张倚慧笑了笑道:“妙法不敢当。说白了不过血祭二字。”
大和尚一哆嗦。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狠角色,这是想借机报复啊。
张倚慧把和小儿子精心准备的小布贷亮出了,岂容大和尚想法推拖,立即笑道:“大师不必紧张。此法无关性命,只是需要大师牺牲一点血。”
连珠炮般不让空当,根本不让大和尚插嘴,“众所周知,大师是有道高僧,佛法精深,修为深厚,一身血肉已脱去红尘欲凡尘垢,成就半个神佛。”
看大和尚想以谦虚来否定推辞,又紧接道:“就算再不济,大师带佛韵的慈悲之血也有克邪神效。”
“施主差矣。”
大和尚运足了气才得到插嘴机会,赶紧一脸庄严抢说道:“我佛慈悲,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如何可以见人血?此法非”
“嗯?”
张倚慧瞪起眼,立即打断:“本夫人得高人指点,法绝对管用。大师如此是在推拖?难道说大师的无量慈悲都是假的?眼看俺庄上上万口子面临大难,却连点血都不肯付出?还是大师所讲佛法都是骗人的?”
想起小儿子特意提醒的话,又加重语气,声带冷意说:“我佛慈悲,曾割肉伺鹰。佛经有云,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本夫人既不要大师割肉,更不要大师下地狱。这样,大师难道都不肯答应?”
大和尚被张倚慧堵得想吐血,心里一万个不肯,可见宁老太太满脸疑惑正盯着自己,又瞅瞅四周黑压压的人群那期待的目光,再看到自己的护法武僧已被赵庄护卫困住,就是不困住,在赵庄地盘,上千官军也是渣,何况两和尚?心知此难无法脱身,再推拖就会失去此地信众,传扬出去,更会声败名裂。
这就是张氏算计好的局,周密又有硬实力保障,不论答应不答应,俺都得服从,人家都会传播出去。大和尚无视赵岳这种小屁孩,又被宁老太太的高尚事迹和现在的样子骗了,只把此事算在张倚慧头上。
后果?
无非三种:正面的,负面的,更负面的。具体哪一种,这全看沧赵的良心。
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不慎完全被动。
大和尚暗暗叹惜一声,此仇日后必报,却一挺庞大身躯,宝相庄严道:“贫僧既追随我佛,为了信众福祉,何惧之有?此术虽有违佛法精神,但既然施主不怕沾染因果,执意如此,那贫僧只好奉陪了。”
“因果?”
得了童刚叮嘱的那位护卫质问一句,大步而出,光当一声,把个大木盆扔在大和尚面前,冷笑嘲讽道:“俺家主人祖祖辈辈慈悲为怀,无论男女老少都执善为本,这么多年来不知救助了多少遭难家庭,收养了不知多少孤儿寡母,功德无量。不信,大师可随便问,随便出去打听。所以赵庄自有神明护佑。
因果?它敢有,也必定是善因好果。居心叵测者只会起恶因,自食恶果。”
围观者中至少一半经历过切身感受,感激沧赵家恩德,顿时哄然大吼:“好。”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皇帝都肯定褒奖了,谁敢质疑使坏?想害俺庄主人?让他放马过来,看看到底是谁死。”
不少的这时想起什么,都不约而同看向静静藏在奶奶身侧的赵岳,顿时变得更神气活现:俺庄上有神童在呐。你个肉眼凡胎,不识真神的怕死和尚也敢在此献丑?真是不知死活,不知所谓。
大和尚被怒潮般的场面震住了,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下心神,再低头一瞅脚边的木盆,不禁又一哆嗦,脑子都晕乎了:很干净,可好大好吓人。用这么大个盆接血。你们这是准备给猪放血呐?难道你们真敢把俺象宰猪一样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