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又是什么人那?”
赵岳问得轻松,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和杀机。
张横感觉丢了面子,头低着说:“癞头鼋张魁的部下。领头骂俺的是油里鳅孙五。和他一条船的是截江鬼张旺。这两是张魁的得力帮凶。俺们弟兄俩干这买卖只是勒索钱财。这两东西手黑可是敢下死手。”
围过来的船还远,赵岳好奇问:“这小小江州到底有几股势力?”
小说中提的是江州三霸,眼下的情况只怕不那么简单。
张横应该是从没这概念,愣了一下才说:“李俊贩私盐,有几十近百号人,或许更多。他和形影不离的二童,水中本领也就是比俺们兄弟略差些,武艺却好,势力最大。在这浔阳江,谁也不敢招惹。
江上再就是俺们和这伙恶棍无赖。算是三股吧。”
“地面上最厉害的要数城里的戴宗一伙。那戴宗是管牢狱的院长,披着官衣,据说武艺不错,外号神行太保,有两同宗兄弟,还有两同乡纪明、毛和尚,都有武艺,手下又有可驱使行凶的犯人。一般人,谁敢硬碰?”
“情况差不多的是马家兄弟。大的叫马英,好象是州城管刑狱的节级吏目啥的,阴险狠辣,人称笑面无常,小的叫马雄,身板雄壮,使得好丧门剑,凶狠毒辣,外号黑煞神。手下聚着一帮闲汉。”
“另一伙应该是穆弘,穆春兄弟。穆家是村中大户,有钱也习武,都有把子力气,手下汉子不少,爱斗殴闹事,最近名头窜得挺快。”
“有没有个叫李立的?”
“哦,你不提,俺忘了。这家伙是个才在揭阳岭露头的狠角色。不过世道越来越难熬。凶人多起来。象他这样的,江州有很多。”
看来是来早了,江州三霸还只叫响其一。张氏兄弟还在混日子。穆家兄弟还打响没遮拦的名号,但小日子过得滋润,现在不能招揽。
看那些船逼到近前,赵岳不禁想:人类社会似乎无论哪里总有两股势力——官府(政府)、江湖(地痞恶势力、黑帮)。
面上看,这两者应该是正与邪,不两立。实则不然。江湖存在并绵延不绝,很大程度上是官府容忍,利用,甚至纵容支持的结果。
比方说,一个普通市民想见警察局长很难。而地痞恶霸头子却极可能和本该是死对头的司法官员称兄道弟经常欢聚一堂。
普通正经人偶尔打架犯事,进了局子,必定遭到严厉呵斥审问,变相羞辱,甚至殴打,那些恶迹斑斑的恶棍却出入庄严司法之地如进出自己家,来时有司法人员笑‘骂’迎接,走时甚至有警员笑送。
在所谓的人类希望国,类似情况更多。
说到底是利益决定一切。
官府披合法外衣,以正道名义行事。不法地下组织以**手段行事。从某层面讲,这是统治手段互补,类似皇军和皇协军的关系,立根和地位不一样,勾结一起,互相利用,又相互防范,共同吸百姓血。
而好人通常意味着是弱者,好欺负。恶人有威胁,不好得罪。
油里鳅孙五嚣张呵斥:“姓张的,识相,赶紧给大爷磕头赔罪,滚离浔阳江,别再碍大爷的眼。大爷就放你一条生路。”
眼一瞄赵岳,又阴阴笑道:“送这位贵客的买卖就由本大爷效劳吧。相信贵客亏待不了大爷的辛苦,是不是呀弟兄们?”
群匪轰然响应,一双双贪婪邪恶的眼睛恶狠狠警告威胁着赵岳。
张横忍不住了,红眼,拎刀子想拼命。
赵岳哪稀得和渣滓废话,冷笑间甩手就是一镖。
孙五惨叫,捂着一只眼弯下了腰,血冒出指缝,嗒嗒滴在船板。
同船的截江鬼张旺惊恐转盯赵岳,顺手就拔出刀子。其他船上的汉子也纷纷鼓噪戒备起来,似乎是想一拥而上,却没人真动。
赵岳冷笑点点张旺:“敢在本公子面子称爷?杀你们,不过几个呼吸间。不杀,抓去官府,你们会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后悔没早死。说吧,你们选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