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
后来皇帝不耐烦,就在西苑一侧赐了老严宅邸,和西苑就隔了三四里地,严嵩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内就可以进西苑与皇帝相见。
当然这已经是几年前的故事,那会严嵩进京师还没站稳脚根,上头还有夏言监督压制,严嵩做事恭谨小心,加上懂礼仪,能写青词,很快便斗倒了夏言,从此大权独揽。
到嘉靖三十年时,严府已经在京师遍地开花,置办了多处宅邸和别业,已经不复当初勤谨俭朴的情形了。
“果然是相府”在严府之前两里外,赵元张大了嘴巴,发出这般无意义的感慨。
嘉靖三十年到嘉靖四十年,这十年间几乎没有人能对严嵩有丝毫威胁。
骂严嵩的沈炼,杨继盛先后连命都没保住。
贵为阁老的徐阶,不要说对严嵩,对严世藩都是毕恭毕敬,客气的象是老奴一般。严世藩对徐阶也很瞧不上,私下其徐阶为老妇人。
徐阶都如此,其余朝中诸官就不必多提了。
嘉靖皇帝每天藏在深宫,修道练丹撰写青词,其余诸事一律不加理会,外朝大权尽落于严氏父子之手,连锦衣卫都督陆炳也是严家盟友。
嘉靖的底气在于祖制是皇城禁军和三大营归勋贵管,御马监下还有精锐兵马制衡,还有太监监军,嘉靖皇帝感觉严氏父子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至于后果如何,且得慢慢道来。
在此时此刻,严府外隔着二里多路便是车水马龙,京师地方除了严府这样的权门所在,就算是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此时纵有客人也不会多到堵塞道路的地步,更不必提寻常人家了。
赵元和王大喜等人抵达时,前方摩肩擦踵挤满人群,马车,轿子,行人,络绎不绝,整条通往严府的道路都如同闹市一般,端的是热闹非凡。
巷子口的小贩极多,挑担卖扁食的,卖汤饼的,卖混沌的,卖牛头脸,片羊肉,羊杂汤的,不一而足。
赵元和王大喜见一时挤不过去,响午的酒也醒了,两人在巷子里走一阵,给挑担和亲军们买了一些葱油烧饼之类的吃食垫肚,自己却寻了个小摊子,每人叫了一份羊杂汤,浓稠雪白的汤汁还是滚烫的,小贩撒了把葱叶,支着炭火的挑担旁放了几张缺胳膊少腿的小桌,好在此时不管是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在严府面前都端不了架子,耍不了威风,都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这破损的小桌之上,安心守着自己的吃食,吃饭的同时还得观看着严府前人流的情形,也可能是派了仆役早就到门房投了帖子,一旦门上召唤,管自吃的正是心满意足风卷残云的时候也得老老实实的丢下筷子,赶紧一溜小跑狼狈不堪的往严府的门房方向跑过去万一迟了轮着别人,今晚就准保懊恼的睡不成觉!
严府的门房投帖子可是要成本的,门包银少说五十两,甚至有的人加价到百两,二百户。
一年门房坐下来,给个七品知县都不换,这可不是说笑话。
王大喜唉声叹气,怕误了事赵元却是吃的香甜,一碗香喷喷的羊杂吃下了肚,吃的满头大汗却是没有吃饱,于是又叫了一碗汤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