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将人给调走了。
方世猛倒是说陈纲身为仪卫正,需得将仪卫下的武官和亲军们轮班送过来值宿,也是一番好意。
朱载墐倒是不以为然,自己刚刚将身边侍卫给笼络经营好,陈纲却是又将自己心腹之人调开去,表面上是好意,仪卫不好偏重这几家,但朱载墐未放心之前,偏重于赵,姜,齐这几家信的过的,难道陈纲不知其中用意?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朱载墐已经对陈纲有所提防。
只是内心不太愿意相信,这跟随老荣王多年,在王府效力超过三十年的仪卫正,居然也是心怀叵测?
朱载墐回头看向周胜,这个小内使会意,上前两步,躬侧**。
“近来李简有没有什么异动?”
“回殿下,并无异动。”周胜小声道:“上值下值,老老实实,并无任何异样。”
朱载墐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是要盯紧他,宫中异动,必定少不了此人。”
各方越是没有异样,但最大的安稳便是最大的异样。
那些藏在暗中之人不会天真的以为朱载墐就会这么算了。
待其更进一步掌握住王府,其岂能不以李简为突破口,掘地三尺,也要查出下毒暗害自己之人?
李简一直被留在朱载墐身边,居然还留在近侍之中,只是不得再如此前那样近前伺候,这便是朱载墐用心之妙,既然放在眼前看着,不使李简脱离视线之外,给人带出去灭口。也不使其有机会再次下手暗害自己,这样的安排确实是相当巧妙。
暮色之中,似有人在暗处张牙舞爪,向着朱载墐扑将过来。
朱载墐冷冷一笑,若是此前,他倒是有些忌惮畏惧,事已至此,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断然不能叫此辈如意。
“不能再等了。”胖郡王面色铁青,对永春王和贵溪王等人道:“后日便是千秋节,赵元未归,赵显被擒,姜,齐二家被调离,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永春王朱厚烈面露迟疑之色,道:“可是张岳要来常德,若是被发现了,我等怕是难以脱身啊。”
“张岳此来并不甘愿。”胖郡王冷笑道:“严嵩父子必收了贿赂,意图压下此事,徐阶表面上奉迎严嵩,其实是捧杀,皇上没瞧出来,只是过于自信。张岳此来必受徐阶或其党人嘱托,一定要将荣王府的罪名坐实。但公允来说,那小竖子怎么可能谋反,张岳又怎甘心无功而返。倒是咱们动手诛了那小竖子,报个忧惧自尽这事就这么了结,那才是皆大欢喜。”
“原来如此。”
眼前几个郡王都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现在这局面,各人不光是希图富贵,也是因此前下毒之事心有疑惧,一旦叫朱载墐找到证据上奏,各人最好的下场也是夺爵发配凤阳圈禁,弄不好连命也保不住。
事至如此,不管设想的结果如何,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