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墐就站在沅水侧,静静看着南北相向的明军和洞苗们。
洞苗茫然而疲惫,携老扶幼,风尘仆仆。
他们经过村庄和集镇,路过一个个大明州县,将要抵达的是永顺府和保靖州,还有澧州,以及四川的土司地方。
除了洞苗,白苗,黑苗。
还有僮人,土蛮。
多半穿青,男子们在鼻间穿环,或是两耳带环。
腰间多是插着狭长的苗刀,其实就是唐刀或柳叶刀的变种。
对岸的明军打着红旗,如长蛇般逶迤而过。
营旗,将领认旗,一般都是一丈或丈二长高,赤帜飘扬,绣着图案或写着所属营伍的名字,又或是将领姓氏。
这些都是勋阳镇的营兵,装备是比卫所兵要强的多。
长枪都是精心打造的枪头,枪杆也不是木头削一削就能使用。
要精选柘木,经过多次打磨,晾晒,上油,装上枪套和枪尾,饰上红樱。
多半营兵都扛着这样的长枪,一脸疲惫的从朱载墐眼前走过。
还有不少刀盾手,腰间系着明军的制式腰刀,走动时要用手按着腰间右侧,不然刀身摆动,极难行走。
盾牌则是绑在后背上,有圆牌,小方牌,大方牌,林林总总,令朱载墐大开眼界。
弓手的数量极少,多半还只是用的小梢弓。
比较苗兵用的劲弓来说,明军弓手的弓短小而无力,有效射程只有五六十步。
就算如此,明军弓手的数量也是极少,眼前这支五千人左右的兵马,弓手只有不到五百人,占不到十分之一。
比弓手多的是火铳手。
压制火力,则是那些放在木制炮架上笨拙的二将军炮。
还有放在骡子或杂马身上的盏口炮或虎蹲炮。
这些火炮看的出来是宝贝,盖着油毡,四周是戴着笠帽,没有携带武器的火器营兵。
还有一些骡子拉的马车与火炮炮队随行,多半是炮子和火药装在里头。
马车或骡车很少,多半的负重是由杂马或骡子来负担。
天气很好,也很热,道路很干,大队人马走在路途之上,扬起大片灰尘。
朱载墐注意到火炮的数量没有超过二十门,且多半是小型火器,而营兵们手中持有的火铳多半是火门枪,几乎没看到鸟铳或其余样式的火器。
连一窝蜂,三眼铳,这一类明军北方边军大量装配的火器,勋阳镇兵也并没有装备。
可见南方镇兵,毕竟只是二流。
整个南方,怕就是南京有大量新式火器,除此之外,哪怕勋阳这样的重镇,在装备上仍然属于二流。
“今日他们走多远?”
朱载墐身边的赵元想了想,答道:“已经走十五里,估计还能再走五里左右,和昨日一样,过五更之后开始预备,前锋队走出十里左右时,辰时末刻大队才陆续跟上。走到午时大约大队走十来里,停止行军,在路边休息。至申时后才又开始走,陆续再走十里路,申时末刻之时停止行军,择地扎营。”
赵元笑了笑,说道:“说是扎营,其实就是把油布展开包裹毯子睡卧,外围放些戒备,营兵席地而卧就算扎营了。”
一旁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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