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打量着那些注视着他们的当地人。
“这些当地人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就好像是在打量猎物似的……”柯岚凑到了浅野昭的身边,用只有对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没有感受到杀气。”浅野昭淡淡说道。
“当然不会有杀气,这些人看向矿工的眼神,并不是那种‘我要杀了你’的眼神,而那种研究这个生物身上那部位的肉更好吃的眼神……我觉得等会可能会爆发冲突,你做好准备。”柯岚继续说道。
“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浅野昭说出了一句很多小说和影视作品都出现过的台词……不过柯岚也明白,他这么说绝非是在装逼,就算卸货区里的那些当地人每一个都有着东九区辐射怪物那样的实力,浅野昭想要杀光他们,也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这家伙,本身就是个很难用常理去解释的“怪物”。
说到这里,柯岚不由得想起了他们此行的目的——那个叫做“马歇尔”的家伙,据浅野昭所说,此人在秘密实验部队里的时候,能力就是所有实验体里面数一数二的。而现在浅野昭这种吊车尾都这么变态,那这个马歇尔如果没有被能力所反噬的话,那又会强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柯岚很难想象。
总不能,真的有人可以御剑飞行吧?
在出发之前,柯岚就问过浅野昭这个问题,但浅野昭自己也不清楚马歇尔的实力……准确来说,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实验体的具体能力他都一概不知。
虽然实验体们平日里都是生活在一起的,但进行测试的时候,都是在单独的房间内进行的,实验体之间也严禁相互打斗,浅野昭之所以能知道自己的吊车尾,完全就是因为他的编号排在最后几位——实验体的编号都是根据测试出来的能力排的,这一点,是实验的总负责人亲口告诉他们的。
参与那项实验的人大约有五百人,而通过初筛,获得编号则只有不到两百个。
浅野昭的排名编号是“第159号”,而那个马歇尔,则是……
第2号。
……
这个时候,运输舰上的船员们已经将装着蛋白块、水循环处理设备和药物的货箱搬到了卸货区,和柯岚预想之中的不同——那些在远处围观的当地人并没有上来哄抢,哪怕有一个货箱在搬运的过程之中不小心倾倒,其中用塑料薄膜裹着的蛋白块散落了一地,那些人依旧是无动于衷。
反倒是这边和柯岚他们一道乘运输舰来的矿工,有几个人没忍住开始捡拾起了地上的蛋白块,但很快,那些船员手里的钢叉就抽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滚开!你今天的食物配额已经领完了!”那名船员厉声骂道,用钢叉将一名矿工顶在了地上,然后抬起脚,将那些从矿工怀里掉出来的蛋白块踩得粉碎。
“至于吗……反正这些东西本来也是发给他们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柯岚转过头去,只见雷顿、伊凡和船长已经从运输舰上走了下来,就在站在不远处看着卸货的进程。
“何苦呢,你的手下踩碎的蛋白都有十几块了,让他们捡一点又怎么了?”雷顿继续对那名船长说道,“还是说,这座空间站里存在着某个管理机构,你们需要把这批物资交到管理者的手里,不能让这些人染指?”
“呃……这里并没有官方指定的管理者,我们在将货物卸装完毕之后,就会直接离开。”船长回答道。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碰啊?”
“这个……这个是同盟的规定,卸货流程是要进行记录的,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船长指了指一旁一名正在录像的船员说道,“为了防止贪污行为的发生,整个卸货的过程都要拍摄下来上传同盟的数据库进行备案,在运输舰没有离开空间站之前,一切事情都要按照同盟的定下的规则来办,至于我们离开之后,这些物资他们要怎么处理,就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还真是死板啊。”伊凡用抱怨般的语气说道,“这种录像,要是被公开的话,会对同盟很不利吧?”
“不会公开,都是内部数据。”船长稍稍压低了声音,“而且,就算公开了,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整个卸货的流程大约花费了一个半小时,运输舰上的船员最后检查了一遍对接通道的气密阀便回到了运输舰上,随后,舱门关闭,卸货区对接通道关闭,在一阵喷射式引擎的闷响中,运输舰迅速驶离了这座与世隔绝的空间站。
包括柯岚、浅野昭以及那三具尸体在内的二十几名矿工被留了下来,全服武装的雷顿和伊凡则是站在距离货箱稍远一些的地方,背靠着背,十分警惕地注视着外围的那些当地人。
终于,这些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他们分成了两批,一部分人朝着货箱走了过去,另外一部分人则是把这群新来的矿工给围了起来,至于雷顿和伊凡,则是被他们给完全无视了。
在距离这些人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柯岚就已经闻到了他们身上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异味,但比异味更令人不安的,则是这些人从斗篷下面掏出来的武器。
他们的武器主要是不规则的混凝土块和锈迹斑斑的钢管,其中也有几人捏着被打磨得十分锋利的金属片,金属片的前端似乎还沾染着一些干涸许久的血迹。
“有三十五……不,三十六个人靠了过来,手里拿着简陋的武器。”柯岚小声对浅野昭说道。
此时,浅野昭已经握紧了被伪装成导盲杖的战刀,他的大拇指已经挑开了裹在握柄上的布条,利刃随时都可以出鞘……但就在下一秒,柯岚却是抓住了他的小臂,稍稍用力地握了一下,示意浅野昭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这些当地人走到了近前,但他们并没有对站着的矿工出手,而是找上了那几个躺在担架上的、奄奄一息的重症患者。
混凝土块被高高举起,然后落下,有气无力的惨叫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