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呼吸,从那之后他只着深色服饰,夜间总是梦回那时久久不能入眠。
可他又不像小皇帝他们那般能够随意表现出来,只能像眼下这般快入夜时,独身一人来到此处对月饮酒,诉说着种种不甘。
侍卫们买来的下酒菜也不知是否碰巧,基本都是顾凌川生前爱吃的,待顾凌寒眼角微红一样不落地吃完后,天色已然暗下来,百姓间的夜市也拉了起来,时不时还能听到小贩吆喝。
皇兄,你总是一言不合地就离开,幼时留我一人在宫中独自赶往前线,如今把侄儿丢给我便与世长辞。"顾凌寒收拾了一下桌面,拿出两个酒碗满上,端起其中一碗对那高空的弯月举了举。
顾凌寒率先将酒一饮而尽,随即又端起另一碗泼在地上,不断地重复这个行为,提来的酒很快就喝完一坛,眼前也逐渐迷乱起来,让他下意识地抹了把脸,谁料摸到了眼角那不知何时流出的泪。
胡乱地把泪水擦干净,取过脚边另一坛酒揭开封,倒满两大碗后沉默许久,才把那两碗酒都喝下肚:"我把后宫的女人都给处理出宫了,仅有皇后甘愿留下登上太后之位,不过她很安分,至少现在并没有做不该做的事,但我总觉得还有几个妃子躲在宫中享受,不愿离开。
将那高高挂起的弯月当成是依旧对他笑着的顾凌川,诉说着在顾凌川离世后所做的那些事,不厌其烦地将幼时兄弟两的趣事再说了一遍,关于今日陈大人的所作所为也没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城楼下的百姓们就只剩下少许,卖东西的小贩也在收拾着摊子准备回去陪家人,守城门的侍卫也在轮班,还给他又送了份下酒菜上来。
顾凌寒躺在旁边不知哪个侍卫平日歇息的躺椅上,用手挡住眼,酒坛子跟酒碗也都滚落在一旁,若不是那不断落下的泪水,怕是要认为他已经喝醉睡去了。
他落泪的次数屈指可数,这还是他头回在长大后还哭得像个幼儿般,刚准备上来给顾凌寒再送点吃食的侍卫在听到声后,心下疑惑却也知晓不能靠近,赶忙转身离开。
也不知那离开的侍卫是否去通知了摄政王王府上的人,一直在府上研制药材的沈千月来到城楼下,询问了那些个侍卫后便走上城楼,一眼就看到坐起身拿着酒坛子直接灌的顾凌寒。
你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大老爷们喝成这样就算了,还哭了?"沈千月把肩上的披风取下搭在顾凌寒身上,抢过那所剩无几的酒坛子放在旁。
皇兄走得太早了,我不知该如何按照他所说的那般,把侄儿培养成一代明君。"拉着沈千月的手,顾凌寒沉着声说道,望着弯月的眼中满是茫然。
沈千月这下才明白他是又想起顾凌川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取出帕子把顾凌寒的脸擦干净,轻轻拍着顾凌寒的后背:"宫中又出何事了?这段时日来你什么事都不告知我,我也不知该如何帮你。
等了许久,并没有听到顾凌寒的回话,沈千月弯腰一看才发现顾凌寒这是靠着她睡去了,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朝下方的侍卫喊了声,让他们来帮忙把顾凌寒送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