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是不是很痛?”
景少卿咬着牙,缓了会儿,抬眸望向厉朝歌。
“绷带和止血药,在我行李箱里。”他低声道。
厉朝歌根本什么都顾不上了,立刻爬出去,拖出他的行李箱,找出了里面的医药箱,回到自己座位上,手忙脚乱地找到了剪刀绷带,还有止血药。
她剪开景少卿肩上的绷带时,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反正就是觉得自己好没用,心里很烦很乱,什么都做不好,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楚!
而且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去帮景少卿,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口再次出血,而不管他!
一边无声地抹着眼泪,一边给他处理伤口。
看到他肩上血肉模糊的那个枪眼时,她更是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刚才竟然伸手去掐了!
从小的时候,家里人就开始教她,要怎么处理紧急情况下的伤口,毕竟厉家跟别人家不一样。
但是厉朝歌也从来都是学得马马虎虎的,正如厉南朔让她学武术,她也就是随随便便学一阵,然后撒个娇就过去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了。
她给他涂药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要涂多少,手也在抖。
好不容易,血才不怎么往外涌了,给他包扎的绷带,也是乱七八糟的,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扎紧,只能打了个很丑的蝴蝶结。
景少卿半卧在位置上,望着她,始终都没有说话。
厉朝歌又跑去卫生间,给他洗了块布过来,帮他擦了下身上其它地方的血。
擦到他腰上时,景少卿忽然抬手,摸向她的脸。
厉朝歌低垂着眸,随即避开了,没有看他。
隔了几秒,继续帮他,把腰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然后爬了下去。
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找出了套干净衣服,自己换上。
脱掉身上的衬衫时,景少卿右手又拽住了她,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
厉朝歌眼睛都是红的,定定地望着他,轻声问,“你还想怎样?”
说完,用力扯掉了他抓着自己的手,拿起一旁自己的衣服,继续穿。
穿衣服的整个过程,他都在看着她。
厉朝歌硬着头皮,没有理他,又去了趟洗手间,把自己脸上和手上干涸的血迹,都洗干净了。
洗脸的时候才发现,因为她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抹眼泪,所以脸上被他的血,糊得一塌糊涂,很狼狈的样子。
“莫名其妙……”她一边用湿纸巾擦着自己的脸,一边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欺人太甚了他。
男人就全都是大猪蹄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倘若他一开始就能跟乔如如撇得干干净净,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听她解释骂她的人也是他,现在要强迫她的人也是他!
鼻翼有一处血,怎么擦都擦不掉。
她狠狠搓着的同时,忍不住咬着牙低声道,“乔如如那种谎话精,能有胆子去救你吗?智障,白痴!”
她这辈子所有骂人的词汇量也就这么点了,然而骂完了还是不解气。
越骂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