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清时道:“在下李不言,大侠二字可不敢当。”
林公玉道:“不言大哥是我儿时的玩伴,我俩十年不见,没想到今天竟遇见了。”
鹿元泰笑道:“原来是林兄的朋友。”
当晚,众人便在这家农户中住下。这农舍只有两间,鹿元泰养伤的西屋是这大娘的儿子和儿媳所住,当夜四个男子便在这间住下,那大娘孀居多年,三个姑娘便住大娘的东屋。
夜里,林公玉睡梦中听见细微的声响,醒来时向自己边上摸了摸,睡在旁边的李清时已不在了,他悄悄起身,轻手轻脚的出了农舍,翻身出院。此夜月明星稀,见远远的一株枯树上坐着一人,此景便与那夜所见一模一样。
林公玉来到枯树下,正要说话,李清时突然道:“上来。”
林公玉跳上枯树,坐在李清时身边,闻到一股酒气,问道:“清时哥,怎么不睡觉,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酒?”
李清时将手里的酒瓶递到林公玉面前,道:“喝不喝?”
林公玉接过酒瓶闻到一股清香之气,喝了一口,这酒也不如何烈,只是他甚少饮酒,这一口喝的猛了,差点呛了出来。李清时不禁一笑,拿回酒瓶,自己喝了一口。
林公玉道:“清时哥,夜深了,别喝酒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李清时摇摇头道:“你回去吧,我睡不着!”
林公玉道:“那我陪你坐着说话吧!”
李清时脸上现出一丝喜悦,只是这喜悦一现即隐。林公玉见他似有伤心之事,便想与他说些玩笑,便道:“清时哥,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师弟了,你是不是应称我一声师兄?”
李清时道:“我并没有拜高叔叔为师?”
林公玉心中疑惑,问道:“高叔叔怎么会不收你做弟子呢?”
李清时道:“不是他不收,是我自己不想拜。师徒不过是名分,虽然我不是上清派的弟子,高叔叔教我武功却是倾囊相授,绝不藏私,这份大恩大德,此生怕是没有机会报了。”
林公玉听他越说越悲凉,但想他不过二十二岁,高叔叔也不过不惑之年,都是正当壮年,来日方长,何故说这杞人忧天之话,见他神色哀切,好似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却又不敢细问。
林公玉忽然想起那夜所见的树上吹箫后来杀了东南四虎之人,问道:“清时哥,三月前在福州城外杀了东南四虎其中三个人的是你吗?”
李清时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林公玉道:“当时我碰巧路过福州城,在客栈中听见他们说话,有人约了他们在城外寻仇,我和灵儿好奇,便跟了过去,远远看着一个人在树上吹箫,我还道是高叔叔,没想到是你。”
李清时道:“原来那夜你也在。”他见林公玉只是偶然撞见,心里放了心,续道:“是我杀的人,他们这群畜生个个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