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晋亲王的琴技,简直超乎人的预料,而那曲子,可谓是柔肠百转,诉尽爱恋之意。
孙宜嘉倒是意外的沉默下来,或者说,在这一刻,她对靖婉是真的放心了,她的琴艺造诣自然是非凡,她非常的清楚,纯粹的琴技弹出的曲子,跟带着真挚的感情弹出来的曲子的差异,可谓是天壤之别,就好比现在,如果晋亲王不是对婉妹妹爱到了极致,是绝对弹不出这样的曲子的,只是听着,就能叫人心中柔软一片,感觉被他小心的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这一刻,她也终于承认,晋亲王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孙宜嘉站起身,“差不多了,走吧。”
“这就走了?表嫂,等会灯会,等把这曲子听完再走嘛。”
孙宜嘉笑起来,“听完再走?我怕你听完之后,会将某人嫌弃死。”一边说着,一边揶揄的瞧了一眼袁巧巧的夫君。
对方有点尴尬,而袁巧巧也反应过来,好吧,脸上也有一点尴尬。
三个大男人自然是巴不得赶紧走,继续下去,真的要不好了。
离开的路上,袁巧巧又恢复本性,“都说晋亲王一无是处,哪想到这么厉害。表嫂,你说,我们这些有夫之妇都受了影响,如果是那天婉妹妹生辰宴上的那些对晋亲王动了心思的人,她们听到会如何?”
“首先,她们不可能听得到,一般的曲子都不可能,更何况是由心弹出来的;其次,就算是无意中听到了,她们有那个勇气冒着非死即伤的危险扑上去吗?”孙宜嘉讽笑。衣角都摸不到,还想肖想那些有的没的,嗤……
孙宜嘉本就是非常聪颖的女子,她现在非常的怀疑晋亲王所谓的“克妻”命格,以前的不好说,但就之前的那几个,当真是被“克”着了吗?
随后,孙宜嘉又看了看袁巧巧,伸手拍拍她,“有些话别乱说,好歹给你夫君留点面子。”被另外的男人的琴音影响到什么的……
袁巧巧她家夫君的脸上,确实是有点郁闷,袁巧巧瞧过去,“不思悔改”,还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上对他吐吐舌头,跟小孩儿似的做鬼脸。这男人对自家妻子的本性也是知之甚详,郁闷什么,心中尽是无奈。然而,他接触的女子虽然不对,但是也不少,家里面的姐姐妹妹,还有长辈嫂子等人,以及外面的表姐妹,心性能跟她自己这妻子这般单纯,当真是少之又少,跟她相处,总比跟其他人相处舒心不少,就冲这个,也愿意护着她,宠着她,包容她一些。
骆靖博与骆靖明,在袁巧巧成婚之前,就跟这位京兆尹家的公子有所交集,关系还算不错,这会儿都露出不明意味的笑,毕竟,这位表妹的性子,他们多少也知道一些。
他们来了又走了,靖婉半点不知情,这会儿正听琴的听得入迷,孙宜嘉这样对晋亲王比较无感的人,都能心中柔软,处在中心的她呢?身为“琴师”倾述对象的她呢?
靖婉直直的瞧着李鸿渊深邃的双眸,那里面,写满了与琴音相同的情思。
靖婉觉得,生生的醉死在里面都不为过。
在李鸿渊又换了一曲之后,“阿渊……”靖婉轻轻的开口。
李鸿渊没有回答,不过眼神表明,他在等她开口。
“换一换吧,心脏快受不了。”跳得有点快。
李鸿渊轻笑起来,“好。”
事实上,靖婉现在跟醉了差不了多少,因为加速的心跳,脸上飞起了红霞,眼角都泛起类似情潮一般的红,眼中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李鸿渊看在眼里,觉得这一刻在海棠树下的靖婉,简直美到极致。不过,心头倒是没升起什么欲念,对于这一刻心灵上的融合,同样是极致的享受。
随后李鸿渊倒是换了一首曲子,比较明快,符合这春日的美景。
靖婉也渐渐的平复下来,么,自家男人其实不是一无是处,而是无所不能才是。
又一曲弹完,李鸿渊随手将琴搁在一边,起身走到靖婉身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亲,随后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到秋千上,一手将靖婉抱在怀中,一手抓着绳索,一只脚触地,微微的用力,秋千就带着两人小弧度的晃动。偶尔仍有花瓣落下来,靖婉伸手接住,然后轻轻一吹,看着它飘得更远一些。
瞧着,就能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偶偶私语,似忆过去,又似展望未来。
等到安静够了,又开始到处“疯”。
等到回到别庄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
也就是说,两人差不多从早膳后出去,晚膳前才回来,午膳?一路上吃的可不少,哪里还能饿着,毕竟,玩得差不多的时候,坐在一起吃点东西,那也是情趣的一种不是。
等到吃了晚膳消食的时候,靖婉才知道孙宜嘉他们来过。
龚嬷嬷告诉她,因为今日王爷跟王妃暂不见客,坐了坐就走了,本身也无事。
靖婉也不再追问,怠慢亲朋什么的,才没有,跟夫君的成婚纪念日更重要。
消食之后,靖婉就开始收拾今日最大的礼物,九九十个玉雕娃娃。靖婉觉得,自己应该准备一个特殊的多宝格,这些娃娃,不应该埋在箱底,应该摆在眼前。
直到最后睡下了,李鸿渊也没等到媳妇儿准备的惊喜,目光闪了闪,倒也没有问出口,他大概明白,媳妇儿准备的惊喜,应该是给他的生辰礼物。
不过,那么早就开始准备,李鸿渊倒是越发的好奇。
说得也是,婉婉都说了,今儿的事情全部交给他安排。
安排嘛,自然要安排到底,因为白日的心灵交融,晚上的水乳交融就越发的和谐美妙。
这么下去,活阎王日后多半会时不时做一回“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