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扫营地,只要时间充裕,这项任务肯定是能完得成的……呃,虽然有些不太可能,不过我还是先确认一下——这些任务都没有时间限制吧?”
“按照那个呼莫卑留下的说法,这些任务都是不怎么着急的‘小’任务,只不过因为时间和人手不足等关系,所以没有人处理它们而已……看什么看,想要搞哪个任务就快点说,人家可是特意交代过,想要做哪项任务就去和他说一声,他好调整其他事项的分配,要是调整过晚或者调整完之后我们却没有完成的话——”
“结果这不还是有时间限制的吗?”
“废话!任务怎么可能会自己一直等下去!而且我们现在要是什么都不选,这些任务恐怕早晚都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自己消失掉了!”
“虽然我们是号称这里唯一存在的玩家冒险者,不过……好吧。”
抢过了对方手中的任务清单,撇着嘴巴的段青留下了最后的总结:“既然不选也会出问题,那就稍微展示一下我们的专业实力好了——清扫营地,搬运塔兰木的货物,还有修理风车是吧?一人一个,咱们全部分了算了。”
“等,等一下!你还打算分开来做?光是清理营地这一项,一个人就不可能做的过来的吧?你——”
“既然是专业人士,自然都在做任务这方面拥有那么一点点的特长。”
打断了朝日东升如同吊着嗓子一样的回答,段青一脸郑重其事地指了指头顶上的天空:“还记得我们在帝都办万事屋类型的冒险者代理协会的时候所经历的事情吗?那个时候的我们甚至一天可以跑十几二十个任务,相比之下,眼前的这点任务压力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要想办法完成,总归能够找到完成的方法。”他拍打着手中的羊皮纸卷,望着在场其他人的目光中也充满了自信:“尽管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对我们的冒险团进行评定,也没有什么帝国的皇女或者贵族之类的人在看着,不过咱们可不能因此坠了青灵的名头,败了我们这个从西向东打穿了整个大陆和无尽之海的队伍的名声。”
“一个看大门的神气什么?”原本凝固的气氛逐渐变得躁动,挺直了腰板的朝日东升率先摆出了一副睥睨的表情:“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一个人做就一个人做吧,怎么排无所谓。”
“那么就简单地分配一下好了。”嘴角翘起的笑意在下一刻被收回,段青低着头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手中的羊皮纸卷上:“不算那个百步无双,我们一共是四个人,而这里一共是一、二、三、四……等等,这下面挡住的是什么?”
“我刚才还想提醒你,这个地方未必不存在等级评定之类的系统呢。”面对着灰袍魔法师抬起的疑惑眼神,满脸笑意的雪灵幻冰轻声回答道:“这也是那个呼莫卑最后留下来的话:他那边还有一些对我们来说更‘丰厚’、也是更重要的任务,需要等我们完成了上面的任务,并且获得了很好的评价之后才可以向我们开放。”
“也就是所谓的信任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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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空将无尽的光辉洒落在了段青的面前,让这位刚刚从无数沉重货物的苦海中脱离出来的男子不由自主地张大了自己的嘴巴,他将已经被喝光的水壶高高地举过了自己的头顶,想要丢出去的姿势终究还是有些不舍地收了回来:“算了,丢出去最后还是自己遭罪。”
“如果魔法不受体力的限制该有多好。”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招着手欢送自己的塔兰木一家,原本拖曳的脚步也显得更沉重了几分:“这样至少可以让我在施法过度的情况下多走几步路……呃,对不起。”
一名穿着灰白色色调部族衣束的部落女子随后瞪着眼睛从他的身边经过,将他那如同树叶一样轻飘飘的身板推到了旁边,他感受着那粗壮非常的手臂传来的力量,原本想要找茬的动作也在一声点头哈腰的道歉中迅速敛去:“看这样子,恐怕就连这个部族里的普通妇人都是三十级往上的强力NPC吧。”
“街头守则第四条:不要惹是生非。”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位灰袍魔法师随后也再度迈开了向前的脚步:“冷静一下冷静一下,先看看下一个任务是什么……修理老风车,是吧?”
他抬起头,目光在前方纵横交错的大小帐篷之间不断向前传递,无数人与马不停穿梭于其间的热闹景象随后也在段青的眼前依次展开,那各自忙碌与吆喝的动作也将属于呼伦族无比繁荣的一角缓慢呈现了出来。与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名正在叫卖的普通呼伦族族人打了一个照面,段青随后也急忙收回了自己有些呆滞的表情,比对着地图的他随后也开始沿着自己事先画好的路线,向着之前从塔兰木一家那里打听到的目标位置缓缓走去:“绕过第十二个帐篷往东,然后再穿过羊肉铺子往南……呼,这部族还真是有够大的呢。”
“连摊位和店铺都开始变得固定了?”他的视线在路过的一家铁匠铺面前经过,喃喃自语的话也开始渐次在自己的嘴角浮现:“怪不得对自己的领地周围的安全如此关心,想必这个部族已经很久没有迁徙过了吧。”
“这样的部族,拥有风车这样的东西也就不奇怪了。”闻着羊肉的清香再度转过了一个弯,这位灰袍的魔法师眼前的光线也开始变得暗了下来:“虽然我对这东西到底是用来干什么感到有些好奇……有人吗?”
他走到了那遮挡住阳光的四片风叶的下方,伸手敲了敲无人问津的房门:“我是那苏族的冒险者,受呼莫卑长老之托前来此地,听说你们的风车坏了,所以——”
未等他把话说完,位于风车下方的那顶老旧的帐篷前方厚厚的毡布就被拉了起来,一名看上去苍老十足、黑色的脸皮与皱纹几乎纠结在一起的人随后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段青的脸,然后如同见光的老鼠一样将头缩了回去。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