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自从被林芸召回家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期间那女人打来两个电话,也被云天河直接按掉。
他担心林芸,生怕自己一离开,林芸就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身体。但是将近二十年的陪伴,他也了解林芸,按照林芸的性格,更有可能带着云卓尔一声不响地、永远地离开他。
云天河悔恨不已,坐在家门前的草坪边,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脚边的铁皮上散了一地的烟蒂的烟灰。
又一支烟燃到了尾,云天河丢到脚边,把烟头踩灭。
不远处,江南的房间暗着灯。
这时候的云天河,更希望有个人可以陪他说说话,可以替他出出主意。除了江南,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人可以相信了,可是江南不在。
云天河哀叹了一声,听到楼上微小的动静,扭头看过去。
楼道里的灯亮了,浴室里的等也跟着亮了。
林芸应该是打算洗澡休息了,可是她什么都没吃,云天河怕她的胃会饿坏。
都是他造的孽,都是他的罪。
等到浴室的灯重新暗掉,云天河才起身,把铁皮和烟蒂一起扔进垃圾箱,走进了屋内锁上门。
楼上没有声音了。云天河到厨房,确认锅里的粥设置好了12小时的保温,把客厅里整理了一番,回到楼上的主卧里。
洗完澡躺进了被窝,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后半夜,他才渐渐有了睡意。
满心的糟糕事,让他的睡眠很浅,凌晨五点不到,他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的虚汗。
云天河从床上坐起来,再没有半点睡意,大脑清醒无比。
他揉了揉眉心,从床上走下来,来到云卓尔的房间外。
犹豫了很久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去拧门把。
门把是拧开了,门却打不开,被从里面反锁了。
想想也是,林芸肯定会防备着他,不会给他机会进去。
好好的一个家,被他搞成了这样。云天河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他在房间外停了一会,没有回到主卧里,还是下了楼去到了厨房里,看有什么食材可以用来做早饭。
昨晚的那两碗面还放在餐台上,干成了硬邦邦的一团。锅里的粥保温着,没有一点被动过的痕迹。冰箱里有一些速冻饺子,还有些鸡蛋和青菜。
他把那两碗面倒掉,准备做一碗鸡蛋青菜水饺。
吴婶回老家给儿子准备结婚后,家里的饭菜都是林芸负责的。林芸不仅要顾工作上的时,还要收拾家里的卫生,还要给他们准备三餐。
云天河习惯了起来有饭菜、衣服有人洗、卫生不用管的生活,第一次发觉林芸无形中竟然承担了那么多。从来都没想过替林芸分担……他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
心情很烦闷。云天河从西装口袋的位置一摸,想去掏烟,却什么都没有摸到,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睡衣,走到客厅的茶几旁,拿起了烟和打火机。
在家里不许抽烟。林芸曾经插着腰,严肃地向他命令过。
那时候的林芸,还有点小可爱。
云天河手臂一挪,把整包烟和打火机都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