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卓尔坐回到座位上,面上还有些无措。
贺香华看着她这么一副神情,忍不住取笑起她来:“卓尔,怎么了?被老爷子给吓着了?”
“我真的吓了一跳,我……”
“这就吓一跳了?”
“我就是没想到我也有会份……”
贺香华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份包好的红包来,抓起她的手放进她的掌心:“这是准婆婆给儿媳妇的,收好了。”
云卓尔一脸慌张,把红包给推回去:“香华阿姨,这怎么能行呢,我都收了一个了,怎么可以再收……”
“我们那小子成年了,不给他了,你就让我过了发红包的瘾。”
“成年了也还可以给的,还在上学了都可以给的,我真的不能收……”
贺香华假装把脸一拉:“你再推脱,我可就要生气了。”
“可是我真的不能收……”
边上传来一声闷哼,云天河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哼,收了收了,这小子收红包的时候,可爽快的很!”
诶?诶诶诶?
林芸也帮着说话:“收了吧,卓尔。”
家里两位长辈都这么说了,云卓尔犹豫了一下,终于收下了红包:“谢谢香华阿姨!”
“好孩子,不谢。”
云卓尔把红包收好,心口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乱跳,却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是因为惊喜而感动。
对面的言育柏和言育林已经有些喝高了,云天河和言不凡还在一波接着一波地拼酒。
云天河的两边脸颊像个烂熟的苹果通红通红,声音也变得有些拖沓,可他还是不停地举起酒杯来和言不凡碰杯。言不凡面色也是透红,他碰了碰自己微烫的脸颊,与云天河碰杯,唇边的笑容仍从容不迫。
“你小子!我家宝贝女儿!多宝贝的女儿,十七年了,你就这么给抢走了!才十七年!再怎么,也得等27年!37年都不晚!等我哪天我满头白发照顾不了卓尔的时候……”
怎么话说到后面转成了悲伤,言不凡截断他的话:“云叔,只会多一个人陪你变老,或者多两个三个四个,唯独不会变少。”
“你小子真要这么有良心!我!我!我干了这壶酒!”
“更应该我干才对。”言不凡拿起烧酒壶,与云天河的酒壶一碰:“先干为敬。”
另一旁的云卓尔隔着林芸看着他们咕噜咕噜喝下去,眉毛都跳起来。
她冲过去,一手抢过一人手里的酒壶,藏到背后去,站在他们的座位后瞪着他们:“两个酒鬼!别喝啦!”
云天河看天看地看左看右,胡乱地到处找着,嘴里还在喊着“酒呢,酒去哪里了”。
言不凡手臂搭在椅背上,下巴往手臂上一枕,玩着她衣服上面的拉链头。
两个人,一个都没有听她说话。
云卓尔气鼓鼓地两个烧酒壶放到她座位那边,又跑到他们这:“不许再喝了!我去给你们泡杯茶!”
言不凡一伸手,就牵住了她的手腕,撒娇似地低声说:“宝宝,今天是除夕夜呢。”
“除夕夜也不行!喝这么多,回头得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