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具体得,还得问里正。”
“不过,我琢磨着我们李氏一族能买的数,也就二十吧。”
“现在不比从前,其他氏族,人也多了。”
“我听说,还有人去别村佃田扛活的。”
“总之,这地是做不到户户都有了。”
听到不能户户都有,李高地心里一咯噔,立刻知道涉及各族子孙后代,村内这番争斗必不会小。
“小叔哥,”李丰收想了一刻,诚恳道:“一会儿,我就去找里正。”
“这事若得公开,山头价必定重议。”
“你若有看中的山头,不如趁机赶紧买下。”
“赶明儿,我们趁给你办分家文书的时候,就把地契给办了。”
李丰收既开口说能买,李高地便即知道此事八九不离十,不觉长舒一口气,道:“即是这样,除了满囤那块,我便即也买两块吧。”
李高地不贪心。他知道道理。村里不是没有有钱人,但村里却还一直压着地价,宅地价,为的就是让普通百姓都有地种,有地方住。何况,姜还没种出来,他不能将钱都砸在荒山上。
“就满囤左右两边的山头。大概一块七亩,一块八亩。”事发突然,李高地只能找自己熟悉的山头。
“三个山头的中间,我们挖个塘,蓄水。”
“我寻思着,若这姜的价,不下来。还得有人在山里守着。”
“你提醒了我,”李丰收道:“既这么说。我也跟你们买一处。”
李丰收虽挂心族人,但也不会放弃到手利益——他也有一大家子要养。
耳听李丰收要和自己买在一处,李高地更放心了。
话既说定,李高地留下姜苗,便即回了家。
家中,于氏依旧躺床上哼哼,李高地也不理她,只自顾想自己的事。
今儿族长一句“谁都想给自己的孩子争一口。”让他犯了疑,他不知道族长这个“谁”里是不是也有于氏。
他从来都知道于氏是个精明人,但这些年他也没见于氏对老大不好,所以,这些年他都信任于氏,没想过她会对老大如何。
难道说,李高地纠结,这次分家真的不利老大可这些,不都是他自个儿反复琢磨出来的吗?
李高地有心弄个明白,他想问问族长,却又拉不想脸。便即只能继续闭门造车的胡思乱想。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李高地领了三个儿子,一起去了族长家。里长竟然已经在了。
里长郝富贵,人如其名,是村里最富贵的人家——他家光水田就有一百五十亩。
李高地一见里长,立刻就点头问好。如此一番寒暄过后,众人方坐上族长家的牛车,去了县衙。
县衙里交了分家文书,改了户口,立了户头,然后再将原来的地契按照分家文书拆成两张后分交给李高地和李满囤。至此,这分家的官方流程便即就算走完了——从此,李满囤也是在官府挂了名字的一家之主了。
接下来才是买地。按先前说好的。族长李丰收果是买了和李高地父子同一处的地,而里长则买了他家旱田附近的一处八亩的山头。
几块地里,就数李满囤的地最小,只得五亩多一点。但他却不以为意。一则他家人口少,劳力有限。地买大了,也没法种。二则,若种姜真的赚钱,那他可以拿赚的钱去隔壁村买地,比如里正那样。
总之,只要挣了钱,什么都不怕。
回来后,先送里长回家,然后族长方悄悄地告诉李高地父子:“昨儿,我和里长商议。”
“都以为种姜可行,但不宜大肆声张。”
“一是姜种太贵。二十文一斤的姜,在没有看见收益的情况下,少有人愿意种。”
“二是姜种也不够。眼下,村里只满囤有姜。里长的意思,是秋天满囤收了姜,按市价,优先卖给村里人家做种。”
“愿意买的,让他们自己打听了来买,多少随意。这样即便种不出来,他们也没得抱怨。”
“至于地价,里长的意思是,暂时不动。若有人想买林地,他会看着一户只给买一块。”
“待到买地的人真的多了。里长说他就协调各族把空余的林地佃给族人种。”
“到那时,即便是没力买地的人,也都能有所进项了。”
李丰收每说一句,李高地父子都禁不住点头。觉得里长和族长考虑的极其周到。这下,他们就知道这事具体要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