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笑道:“那老爷现在差宝石吗?”
“若是我所料不错,加冠礼老太爷与老爷的也必是一盒上等宝石。”
“而且老爷现在有自己的宝石门路,”说着话,红枣拍了拍有胸口的七宝项圈:“别的不说,只这一颗红宝就比老太爷先前给我的宝石都好。”
“似这么难得的一块红宝,作银不过一千两百两,大老爷给老爷一万两都足够买八颗了——这可比单给一匣子宝石贵重!”
谢尚与自己辩解:“但我还是喜欢宝石。宝石可以保存很久,而银子花完了就完了。”
“那就把银子换成宝石好了,不过,”红枣话锋一转道:“老爷,我觉得大老爷不给宝石,只给银子,其实是他的苦心。”
谢尚:
“俗话说穷家富路,”红枣道:“大老爷在赤水县做过官,知道离乡背井的艰难。大老爷知道咱们进京后花钱的地方多,担心咱们手里的钱不够,所以变着方儿的补贴咱们。”
这还没进京呢,谢尚就有了京里的豪宅庄子不算,还有安家费——红枣觉得她都有些嫉妒谢尚的福分了。
谢尚这厮,红枣忍不住想:上辈子该不是拯救了地球?所以才有这般好命!
“补咱们我”谢尚犹自奇怪:“可我手里有钱啊!我不是才刚得了两万的分家银呢?”
“这就是俗话说的儿行千里母担忧了。”红枣道:“咱们家虽产业不少,但在京师却没甚根基。大老爷给咱们这些钱未必不是帮衬咱们在京置产的意思。”
听了红枣的话,谢尚终于高兴起来——难为他爷为他这样打算,他爷还是疼他的。
“红枣,”谢尚道:“爷爷既是这个意思,进京好你瞅机会倒是置些田庄产业才好。”
作为地主家儿子,谢尚有钱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买地。
对买地红枣现在也是万分认同。自给自足的农耕社会,土地不仅是基本的生产资料,还是舒适生活的保证——比如严冬想吃口绿菜就得有地能搭暖棚才成。
“进京后我让人时刻留心。”红枣答应道:“俗话说‘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似咱们家在本地常年都存着隔年的稻谷,但等新粮收了才卖陈粮。这往后进了京,手里也必得有粮食才行。”
“太平庄百十亩地,不少还做了它,粮食出产有限——怕是连咱们家上下人等吃饭都不够,还得市买。”
“老爷,我有心在这京郊周围一两天的马程内置地种粮,然后把收成存到太平庄库房——跟咱们在雉水城一样收了新粮后再买陈粮。”
看邸报上三天两头的旱灾蝗灾,红枣觉得还是手里有个粮仓安心——不然粮食都靠市买,这要是哪天京城铺子不卖粮了,可是抓瞎?
她可不想挨饿!
一天都不想!
谢尚看红枣心有成算,便把银票匣子推给红枣道:“那这钱你收着留着买地。”
红枣推回去道:“老爷,京师周边的地向来有价无市,不是钱多就能买。即便运气好能撞上,估计也都是类似太平庄这样百八十亩的小农庄。地都有价,京里地地再贵,但凡预备个三千两也就够了。”
“现我手里还有分家的两万两银子,用不到这个钱。反是老爷正叫人铺陈京城的宅子需要花钱。这钱还是老爷收着吧。等我手里的钱花出去了,再跟老爷拿就是了!”
宅子已经是谢尚考试考来的了,红枣不能再叫谢尚掏私房装饰。
何况这钱原就是大老爷给谢尚的安家费。
谢尚想想没有拒绝,只道:“红枣,你没见过咱们京师的宅子。”
“显荣,”谢尚吩咐:“你去我书房拿了宅子地形图和老太爷、大老爷和我给我加冠礼来。”
打发走显荣,谢尚又告诉红枣道:“趁现在得闲,咱们一起瞧瞧这京里的宅子的铺排,过几天好打发显荣进京监工去!”
看到显荣拿来的三个匣子,谢尚拿出其中一个告诉红枣道:“这一个匣子是娘给的,里面是一套二十件上等和田白玉的玉带扣板。你得闲就再替我做根玉带。”
允许人口买卖的大庆朝等级森严,玉带的式样都分等级——二十块件的玉带可只二品以上大员才能戴。
她婆对谢尚的期望可不小。
“这匣子是爷爷给的,刚说过了,也是一万两。”
“这一个是太爷爷给的。跟先前给你的及笄礼一样是一盒宝石。对了,今儿太爷爷又给了我一个匣子,我瞧瞧里面装的是啥!”
说着话,谢尚打开匣子,里面装的也是万两银票。
“这两万两银子,”谢尚把两个银票匣子推给红枣:“你先收着。装饰屋子,刚那一万两顶够了!”
红枣想着现家里的帐都在自己手里就没再拒绝,干脆应道:“行,那我收着。”
“对了,老爷,我还有个想法。咱们往后少不了在京师和雉水城两地来回跑。坐船太慢,而陆路虽快,但夜里住宿不方便,所以我便想着在京师到咱们家乡的沿途开几家分店,一来甘回斋的生意不错,开分店能赚钱,二来有人照管宅子,咱们走陆路不仅过夜的地方还能跟驿站一样换牲口,加快行程,三来也方便咱们别处置业,就地生产,减了铺子的运输成本和关卡税收……”
小夫妻半年没见,各自存下的私房话着实不少,现在得闲自是嘚嘚地说过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