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没有绿豆?”戴煜诧异:“怎么会?”
这不该是家中常备吗?
颜氏怎么这么粗心,现在要怎么办?
“多叫几个人去街坊家讨!”饶氏给出主意道:“说好明儿加倍还就是了!”
戴煜一时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点头道:“对,让人去讨!”
打发走人,饶氏和戴煜道:“老爷,你也赶紧去瞧瞧二太太吧!看看到底咋样了?”
……
屋里颜氏的奶娘吴氏真一边哭一边死掐颜氏人中,看戴煜进来,吴氏立刻嚎啕道:“老爷,二太太不行了,不行了啊!”
戴煜看颜氏眼睛突出,嘴唇破裂,两耳胀大,形象可怖,不免唬了一跳,惊疑道:“这是野葛中毒?”
庶吉士的课程包罗万千,甚至还有《洗冤录》一类的刑侦知识。
故而戴煜一望便知。
“?”
随后进来的饶氏道:“那可不能等!就是大夫来了。”
饶氏停顿了一下才道:“老爷还记得咱们老家那件郎中救人的故事吗?”
闻言戴煜一阵恶心,但看看颜氏的模样,知道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只能忍着恶心道:“来人,去茅房舀了粪水来给二太太灌下去!”
吴氏……
晓寒……
饶氏一旁帮腔催促道:“就这还得快!不比别物,灌慢了就救不回来了!”
吴氏和晓寒对望一眼,心知颜氏死了,自己也都活不了。
于是再无犹豫,晓寒奔向了茅房……
半碗粪水灌下去,本已不省人事的颜氏终于有了动静,闭着眼睛呕吐。
“活过来了!”
见状吴氏和晓寒无不惊喜,戴煜也松了一口气,觉得对颜家有了交待!
饶氏冷眼看着,指挥吴氏和晓寒道:“你两个把二太太翻过来!”
……
大夫来的时候,颜氏已经吐空了胃。
吴氏和晓寒虽已替颜氏擦过头脸,但身上那股子味却是别提了。
大夫捂着鼻子给颜氏诊完脉,然后又拿银针扎了手指,看到青黑之间滴出来的血,点头道:“救得还算及时!只以后别再用这个乡野土方了!”
“可以那帕子包了竹勺压在病人舌头上……”
真是的,明明一把勺子就能解决的问题,非得搞这么恶心!
戴煜……
吴氏……
晓寒……
戴煜跟大夫请教:“依大夫看内子这中的是什么毒?”
大夫看了呕吐物后沉吟道:“贵府太太现都在吃什么药?”
戴煜如实告诉道:“内子身子近来一直不大好,每天都在喝药!只没想今儿竟然喝中了毒!
闻言吴氏、晓寒面如死灰,只她们知道她家主子身子没毛病,日常喝的是调经求子的补药。
刚一时忙乱,竟忘了这个茬,由着管家就近给请了这个面生的大夫来。
“方子拿来我看看!”
对于大夫的要求,吴氏、晓寒不敢隐瞒,老实得拿出了药方——比起其他,究竟还是保命要紧!
大夫一瞧就明白了——这是富贵人家妻妾争宠常有的手段。
想想,大夫来又问:“这张方子倒是无碍。就不知府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吃药。有时厨房搞错了,也是有的!”
戴煜摇头刚说了一个没有,跟饶氏一同在帷幔后听着的张婆子却开口道:“老爷,今儿早晌二太太给太太请了大夫家来看腰疼的毛病。”
“晚饭后二太太还有打发人来告诉小人说太太的药乌头汤已经煨上了,等太太来家正好能喝!”
“乌头汤?”
张婆子说话虽带着浓重的口音,大夫还是一下就抓住了关键,点头道:“是了,贵府二太太可不就是川乌中毒吗?”
“方子呢,快拿来我瞧瞧!”
听到川乌两个字,戴煜心里也是一跳,直觉不妙,无奈不仅不好好阻拦,还得帮着催,只得诧异问道:“这事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不管真相如何,他必得先撇清自己。
张婆子看看饶氏,知道怎么都得把戴煜摘出来,答应道:“老爷有所不知,这都是早晌二太太临时说起来的。加上今儿晚上要去喝谢家满月酒,无论太太还是二太太都还没得暇告诉老爷!”
闻言戴煜松了一口气,然后方问:“方子呢,快拿来给大夫瞧瞧!”
张婆子道:“方子二太太收着呢。二太太管家,太太的药也是二太太给抓!”
大夫……
戴煜则愁得眉头皱到了一处。只这给御史台知道了,一个宠妾灭妻就跑不了了!
心里不免暗恨颜氏多事。
眼见戴煜没一点袒护的意思,吴氏没法,只得又拿来了饶氏的方子。
大夫看后道:“方子没错。不过川乌有大毒,必须煎够一个时辰才能服用。这个开方的大夫嘱咐了吗?”
“嘱咐了!”张氏肯定道:“所以看时辰快到了,而太太还没家来,只太太总不家来,小人担心药煨过了火,失了药性,还特地跑去厨房嘱咐她们只用小火,结果没想厨房怠慢,竟然还没开火。”
“小人气不过,跟她们大吵了一架,她们方才把药放炉子上煨!”
“对了,刚一通忙乱,这药现还在厨房呢!有没有端错,老爷使人过去一瞧便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