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把李贵雨分出去
三月初红枣收到李满囤的家信。
入目看到陈宝陈玉双双取中县试的消息后红枣不觉微笑——若以前世的博硕本来比拟这世的进士、举人、秀才,那中县试便相当于前世的初中毕业。
她两表哥可算是脱盲了。
她桃花姑现得高兴疯了吧?
只金凤的亲事却要等到端午后了。
若是定在六月,说不准她还能赶上。
转眼看到李贵雨因为吃多了舒窈过年孝敬李高地的炒核桃考试时流鼻血污了试卷,在考场晕了过去,县试功亏一篑的事,红枣不觉张大了嘴巴,心说:还有这种事?
这世人迷信以形补形。核桃仁形似大脑,故而被认作补脑神物。
济南出产核桃,她公公打去山东后每年秋冬都要给她拉好几口袋来自吃以及走礼送人。
舒窈年底以此作礼无可厚非。
她爷一贯心疼李贵雨,将舒窈给自己的孝敬与了李贵雨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李贵雨这是吃了多少?
想起自己她往年一天能磕半斤山核桃的光辉历史,红枣不觉摇头:大核桃可不比小核桃,吃起来满口的油,她最多吃五个就腻了,李贵雨是怎么吃的下去的?
知道谢尚是个小心眼,傍晚谢尚下衙,红枣只在闲话家常时提了一句陈宝陈玉中县试的事。
果然,谢尚也只回了一句:“这是好事。贺礼,你看着给就是了!”
不必再来问我!
于是红枣便也不提了。反是谢尚问道:“这回你娘家族人没人下场吗?”
红枣原不想告诉谢尚李贵雨的事。
她两家面和心不和已久。她若主动提了未免显得幸灾乐祸,有点low。
但现谢尚既然问了,红枣便也没隐瞒,言简意赅地告诉了一回。
谢尚听后不免摇头,道:“贵雨这运气有点背啊!”
“不过有的人就是没有考运。”
比如他二爷爷,也是类似。
考运是门玄学,红枣前世便听说过不少事例。现听谢尚这样讲,不免笑道:“这么一想,我爹倒是有几份运气。无论县试、府试、院试,竟是扛着榜一气过了!”
谢尚闻言想起旧事,也撑不住笑了:“岳父这种运气也是少有。你去考场看过就知道了。多少人考白了头发连个童生也中不了。”
“这都是没运气的。科举里走运的只是少数,十不足一。”
……
李贵雨县试落榜于红枣谢尚只是晚饭前的一段闲话,但于李满仓却是巨大的打击——他又想到了报应!
于是李满仓病了,心病。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精神也特别差,干啥都没气力——连菜都不能卖了。
李高地、于氏、郭氏见状不免着急。这一家的田地活计,全倚仗李满仓一人操持,如何能病?
叫李贵祥套了牛车拉了李满仓去城里请看诊大夫,却是个心神耗损,气血亏虚不能润养肺腑的虚症。
想要好,得少操心、少气恼,静养。
李高地还是心疼李满仓的。进家后看李贵雨、李贵吉都已下了课来家便和家里人道:“大夫既然说满仓这个病得静养,不能再这样操持。正好贵雨、贵祥也都大了,这家里的活计以后就由你两个来操持。”
“不过贵雨白天还有村里教书的活计,不得闲。这地里的活,贵祥,说不得就由你多做些!”
凭什么啊?贵祥心说:他累死累活供养一大家子?
他要是跟他爹一样累病了,怎么办?
他可还没儿子。
“爷爷,”贵祥当先不满道:“我爹已经因为干活累病了。我爹有三个儿子,您叫我接我爹的活,我不敢不接,但我要问一句,我还没儿子,我若是再干病了。您打算叫谁来接活?谁来养活我,为我请大夫治病?”
三个人的爹,活凭啥只他一个人干?
想都别想。
李高地没想到李贵祥会定嘴,气得举着手里的烟锅去打李贵祥,嘴里骂道:“我打死你这个没人心的!眼见你爹都病成这样了,不说尽点孝心叫你爹高兴高兴,反在这儿推三阻四,拈轻怕重。可怜你爹生养你有什么用?倒不如打死了省心!”
李贵祥能站着叫李高地打吗?
当下便往门外跑,嘴里还不忘嚷嚷道:“爷,你以为你打死我就有人接我爹的活了?”
“别做梦了!我哥但若真是个好的,能这些年啥都不干,愣是把我爹生生累病?”
“再说我爹早不病,晚不病,干啥就现在病?还不是叫我哥给气的?”
“多大的人了,还吃饭不知饥饱,睡觉不知颠倒?吃核桃吃得流鼻血,还出丑在县试考场上!现城里谁不拿这当笑话讲?我爹进城卖菜,听多了这样的闲话,这才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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