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快,白芷除了每天上街买买东西、调戏调戏林家用来看着她的四个纸人外,也就是吃吃睡睡了。
白芷来到这不知名的院子的第三天还是第五天的黄昏来着,院子外突然来了一队纸人。那些纸人身穿白衣头戴白帽,敲敲打打的发出着恸哭声。
白芷心里突然感觉不妙,就见得上次那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走进了院子里,他抹了抹眼角不知是否存在的泪,道:“白姑娘,大少爷他走了……”
白芷叹了口气,心里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这个年代小姑娘该有的害怕和恐慌:“那…那我……”
“您过几天还是要嫁过来的,这是之前约定好的。白姑娘可不能坏了规矩。”管家的嗓子好似年久失修的破铜锣,听得白芷有点想捂耳朵。
“……好吧。”白芷并没有按照套路那样又哭有闹再加绝食,她颇有些过分平静的点点头。
“嗯?”这次换管家诧异了,又听了看管白芷的纸人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他才沉思着点点头并打量着白芷。
看来这个‘贡品’不是普通人啊。
管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后继续跟着那群纸人恸哭着走了,看得白芷心里一阵发毛。
……
管家走后,跟着白芷的纸人便为她准备了一些白衣白花之类的,说什么慰藉大少爷在天之灵。
白芷抽抽嘴角,现在的纸人话还真多。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纸人都不能中午出门,出门的话也是举着把黑伞。白芷住的这所民居中央有一棵大槐树,院子里整日照不进阳光,每到黄昏和夜晚都有乌鸦站在枝桠上吟唱着悲歌。
白芷在大太阳的时候也是不被允许出门的,因为纸人就算是打着黑伞出门,皮肤也会不舒服。白芷吃的东西也都是从林家大宅拿来的,她居住的地方没有任何火柴和油灯之类的东西。
白芷表示理解,毕竟纸人怕火她还是懂的。
夜里的宅子静谧的可怕,虽然没有油灯但是有那种纯白色的灯笼,灯笼散发着很奇怪的光,那光不是暖洋洋的黄色,而是漂白剂似的惨白。
……
在夜里,白芷是不会出门的。
外边的大街上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人在,明明该是人声鼎沸的县城,却仿佛荒山野岭的死迹。
“白姑娘,夜深了。在林家的规矩是晚上八点后必须睡觉,白姑娘可要早早适应啊。”一个纸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白芷的身后低声道。
在院子里数乌鸦的白芷被吓得猛一哆嗦,她缓了一会后才回答:“我知道了。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林家的人都是这样的。”那个纸人丫鬟低声道。
“唉……”白芷长叹了一口气,她居然有些期待去怪异的林家待着了。
“夜深了。”纸人丫鬟重复道。
白芷抬头看看天,这个时候最多才晚上八点十分左右。
算了,入乡随俗。
白芷郁闷地走到她的屋子里,躺在那材质很奇怪的床上数着羊。
她很快地就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个很诡异的梦……